林语山忍不住笑道:“我记得你曾问过此事,怎么又要再问。好,为解你疑惑,我便再讲一次,可千万记清楚些。你我初识之时,你并不知我的真实身份,而我又身系那样的预言,你若真有机心,定会对我虚以委蛇,而你却一派君子之风,坦荡磊落。”
季昱想起那夜种种,不由歉然道:“你莫要取笑我,哪里有什么君子之风,坦荡磊落,我明知你是无辜之人,却只能袖手旁观,分明是只为自保的小人之为。”
“你何必过谦,相机而动并非懦弱,乃是智慧。我林语山断不会钟情于一个莽夫,何况你又貌若潘安。”林语山边说边笑,尽管脸上伪装还在,但那娇羞的模样依旧十分动人。
“我初见你时,也觉得你容貌妍丽与天人无异,现在想来,若你真是丑陋之人,我怕也要生出机心了。”季昱也跟着说起俏皮话凑趣。
“好了,现在可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罢,再晚些恐怕又要上门来催了。”林语山亲昵地拉起还赖在床上的季昱往外就推。
季昱猛地又想一事,他正色道:“君上刚刚还提及我上疏去边塞的事情,他言道,羡慕我可以逃离伤心之地,你觉得他是暗示还是刺探,我们是不是要早做提防?”
语山思索片刻,说道:“他应该只是有感而发,不必太过挂怀,叶楚良虽工于心计,但不是狡诈之人,若说提防,我觉得许负更应提防,你先去请安,回来后我们再仔细商量。”
“我已派小年借经商去查探许负根底,想这几日也该有消息传回了。”季昱答道。
“那便好,我们去边塞之前,必须确定许负是敌是友,否则我不安心。”林语山神情凝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