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昱上下打量“岳敏仪”,然后惊喜地说:“果然看不出破绽,这应是五爷的手笔吧?”
林语山冷哼一声,叱道:“你是笑话我学艺不精吗?”
“不是,不是。咳,咳……”季昱自知笨嘴拙腮,如果纠缠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打算装作咳嗽的样子蒙混过去,好在救星出现了,凤五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小姐,人已经放走了!”凤五回禀道。
季昱想了想,冲林语山问道:“你是想顺藤摸瓜,派人跟着他然后再找季旻吗?”
林语山赌气道:“我易容之术不好,我不知道。”
凤五心道季昱今天要有苦头吃了,于是使劲憋着笑瞅准机会低头跑了出去。
“回去任你教训,现在就告诉我吧。”季昱低声下气地求着。
林语山本就是想逗他一逗,见他如此就笑道:“这笔账暂且记下,日后与你慢慢算来。”
季昱装腔作势地深施一礼,哄着佳人道:“多谢娘子!”
“也不知这些油嘴滑舌都是哪里学来的,若被你母亲见到,非要气得家法伺候不可。”林语山笑得花枝乱颤,说着俏皮话。
“好了,不要取笑我了。快告诉我,我想的可对?”季昱急急地问。
林语山虽做事大胆,但从不盲目轻敌,于是,她顿了顿说道:“我自是想顺藤摸瓜,但那许负不是易与之辈,怕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季旻的,只有相机行事!”
“你若并无十足把握,为何要轻纵他?留下为质不好吗?”季昱刚问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说道:“着啊,你怕打草惊蛇!”
林语山被他的憨态触动,叹口气说道:“顾六河杀我之日,我还怪他诬我误国,如今看来,若无他及时出手,我也必会死于山阴宫斗之中。”
季昱不明白怎么好端端想起顾六河来,就问道:“为何有些感慨?”
“想你也是杀伐决断之人,如今……”林语山怕季昱难堪,欲言又止。
季昱倒全不在意,豁达地说道:“自知者明,自胜者强。论计谋你远胜我,我听你信你有何不可?”
听季昱如此一说,语山暗喜:自己果然没有错付终身,能寻到这样一位真性情的大丈夫,胸怀磊落,非凡夫俗子可比。
“你待我一片赤诚,我若还要百般算计,岂不负了你。”季昱拉着林语山挚诚地说道。
“你当真不怕别人议论于你?”林语山笑得大有深意。
季昱会意,跟着笑道:“怕什么?说我乾纲不振?他们若能得妻如你,自也会言听计从。”
林语山并不忸怩,笑道:“万幸你母亲听不见这话,要不还不得让我罚跪三日祠堂。”
“我陪你跪!”季昱凑在语山耳边声音越来越低。
林语山耳垂一痒,害羞地说道:“休闹,大事要紧。”
季昱缓了下心神,喃喃问道:“不知何时才能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入季家,如此这样实在是委屈你了!”
“刚刚还夸你英雄气概,怎么这又婆婆妈妈起来。等时机成熟,我们先回林家再回季家。现在,先解决了季旻最为要紧。”林语山豪气地说道。
说话间,凤五派人前来报信,言道许负并不曾回季府,看方向也不似去天台山,目下正有紧牢的人跟着,会随时回复。
林语山和季昱商议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先回驻地,免得有人疑心。”
“好,我们去街市上带些土产回去,跟着来的人都分一些,毕竟远乡离土的。”季昱对林语山说。
“难怪人都说季三公子是位仁义将军,佩服佩服。”林语山男子般抱拳拱手。
“差点忘记了,快,现你的真容吧。否则他们看见我带着大嫂一同回府,岂不要炸翻了天。”季昱猛地想起了至关重要的事情。
语山被他一提醒,连忙叫来心腹之人嘱咐了几句,然后露出本来的花容月貌,与季昱大摇大摆从首饰楼中走出,悠闲地逛了半日才回到驻地。
林语山支颐坐在梳妆台前,将白天的情景重新细细思考了一遍,生怕错过半点蛛丝马迹。“灾星!灾星!”林语山反复想着许负骂岳敏仪的话,或许可从此找到季旻的前世今生。
“小姐,可曾安歇?”窗外凤五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林语山吩咐。
“许负到了翠玉屏。”凤五言简意赅。
林语山微一皱眉,凤五急忙取出一份地图摊在桌上,用手指出翠玉屏的所在。
“这里与天台山和季府呈三足之势,快,去请三公子。”林语山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