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接过覃俭送给自己父亲的礼物,低声问道:“有什么事当着她们还不能说?”
覃俭有些为难,似乎话并不好出口,可那沈源是出了名的直脾气,急急地逼问。
“你别急啊,是叶菁的事,你看。”覃俭边说边递给沈源一个装了几页资料和照片的信封。
沈源迅速把文件看了一遍,然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几张不是很清晰的照片上。
“你相信这些是真的?”沈源疑惑地问。
覃俭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们姑且不论真假,只要你想清楚,这样的事你在意吗?”
沈源又将那几张照片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又看,才沉声说道:“这个先给我,我要回去好好想一想,毕竟这事关我们的未来。”
覃俭并未说话,只是拍拍沈源的肩膀,他相信他们兄弟之间已经无需言语。
叶楚良从云倾城宫中出来,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他摒退了所有人,只想自己透口气,可宫墙高锁显得湛蓝的天空都昏暗狭窄起来。
“君上,君上,大喜,大喜!”崔大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道贺。
叶楚良冷笑一声,百无聊赖地问道:“孤如今还有喜事?”
“河东林公子来了!”崔大监回禀。
“敏之,他来了?快,迎他在朝云轩歇下。”听见好友来访,叶楚良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致。
可崔大监却不奉旨,只是笑着不动。
“老东西,磨蹭什么,快点呀!”叶楚良有点不解地看着这个平时言听计从的心腹。
“随林公子前来的还有一人。”崔大监的笑意更深了。
叶楚良脸色一沉,怒斥道:“卖什么关子?快说,休要误了孤与敏之见面!”
崔大监仿佛很是惧怕跪倒在地,但笑容却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他谄媚地启奏道:“是林小姐。”
叶楚良一愣,他似是听清了又似是不解其意,一把揪住崔大监的胳膊追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那人虽穿着男装,但看形容动作应是语山小姐回来了!”崔大监诚惶诚恐地说着。
叶楚良再也没有耐性等下去,此时的他顾不得君王威仪,顾不得身前身后跟随着的、跪倒的一群群臣子、侍从、太监、宫女,他只有一个念头,奔向他心心念念的爱人。
叶楚良本身武功底子不弱,加之心情急迫,几乎眨眼间就来到朝云轩,他等不及宫女打帘,将绣帘高高抛起丢在脑后,直冲进门去喊道:“语山,语山。”
“君上好薄情呀,为兄弟千里迢迢来见你,你却只惦记红颜!”林敏之一脸伤心抱怨着。
叶楚良闪身绕过拦在面前的林敏之,高声叫道:“你只管取笑,我就是要找语山!”
话虽如此,可一旦心上人就在眼前,叶楚良倒生出了几分怯懦,她会谅解他立旁人为后、纳新人为妃的苦衷吗?
“叶哥哥!”语山娇声呼唤。
一个浅笑、一句叶哥哥,让整日周旋于前朝后宫、渐渐心冷如冰的叶楚良顿时热泪双流,他完全不顾林敏之还站在一旁,忘情地将林语山拥入怀中。
“你到底去哪里了,让孤找得好苦,想得好苦呀!”叶楚良紧紧搂着,恨不得语山娇弱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胸膛,当此际,不敢在人前落下的泪水点点滴滴洒落了下来。
“咳,咳!”林敏之假意咳嗽实在提醒。
林语山也挣扎着说道:“叶哥哥,你放松些,我喘不上气。”
叶楚良这才意识到刚刚过于失态,不住连声说道:“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没伤着你吧?”
林敏之为让气氛不至过于尴尬,故作愤怒状说道:“你当真眼中只有语山吗?若果真如此我这便走!”
“敏之兄,恕罪!原谅我喜极忘形了!”叶楚良忙不迭地打躬作揖,赔礼道歉。
自重逢后,叶楚良的眼睛就不曾离开语山,看着她吃、看着她喝、看着她说、看着她笑,每个神态、每个表情都如此动人心魄,让他爱不释手。
“莫要再看了,小心醋海生波。”林敏之又开起了玩笑。
林语山饮了一盅樱桃酿,也面带微红地凑趣道:“就是,听说叶哥哥新近娶了几位美如天仙的嫂子,怎的不叫出来让我见见?”
叶楚良最怕语山提及此事,可又想到民间有句俗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些烦心之事容我慢慢再讲给你们听。语山,这许多时日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四处都打探不到你的消息?还有那个后来留在季昱身边的女子,当真与你相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