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崔太监是要吊起来卖,可李子雄还不得不使劲儿作揖鞠躬地说:“请您务必赏光。”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去看看吧,也劝劝她。不过有话快说,我在门口等着。”崔太监摆出一副假慈悲的嘴脸。
李子雄千恩万谢,等到牢里没人才三步两步跑到女儿面前,心疼地问道:“丫头,你没事吧?”
乍见亲人,李凤美的委屈、害怕都变成了泪水源源而出。
“先别哭了,爹马上就得出去。你要记住,别逞强,爹正在想办法,很快就能救你回家。”李子雄匆忙嘱咐着。
“爹,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李凤美哭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好,好,爹要走了,你自己多注意。”李子雄强了掰开女儿紧拉着的手,小跑着离开了。
李子雄赶回家中,肿着双眼的李夫人打听女儿的情况,被他敷衍几句打发过去,便将李天龙叫到书房。
“你找过季旻了,他怎么说?”李子雄端起茶杯叹了口气又放下。
“那个书呆子还能说什么,不就是他对不起凤美,他一定会求公主把凤美放出来之类的废话。我看公主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他?”李天龙鼻孔朝天,一脸不屑。
“你还想我们家再关进去一个?”李子雄见儿子如此不知轻重,连气再吓,脸色煞白。
李天龙不想继续挨骂,连忙问起别的话题:“您那儿怎么样,崔福答应帮忙了吗?”
“你再去准备点银子古董,晚上崔福来。”李子雄靠在椅子上疲惫地闭着眼睛。
“还要准备银两?!您今天不都带去8万两了吗?难不成得倾家荡产才能把凤美救出来?”李天龙像被炮仗磞着屁股的猴子似的弹起来大叫。
能破财免灾就是万幸,崔福外号催命符,没事儿生事儿还能剥你三层皮呢,现在刀在人家手里,想砍几个脑袋人家说了算,你敢不送?李子雄极其无奈,因为他深知官场黑暗,只不过他想不到自己费了大半辈子心血积累的财富竟然会以同样的方式被人抗走,难道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找人杀了那个公主。”李天龙嘟囔着。
“你不要命了!”李子雄大吼制止住儿子,“闭嘴,再说这种混帐话我先杀了你,免得你拖累全家。”
“我记住了,我这就去筹钱,您老人家歇会儿吧!”李天龙满口答应,其实心里很不满,他一向觉得老爷子都老糊涂了,还把着家业不让他插手,现在为了李凤美一个嫁出去的闺女白扔那么多银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毕竟自己羽翼未丰,还要靠着老头子,所以只好隐忍不发。
晚上,崔福怀揣着要在家乡建所大宅子的梦想来到李家,李子雄倒真爽快,连摆桌饭的虚套子都省了,直接端上来黄金白银、翡翠玛瑙,如果不是崔福早经高人指点,他肯定以为这已经把李家榨干了,其实这点儿东西与李家家底比起来,不能说是九牛一毛,也绝不致伤了元气。于是他赶紧谢绝道:“李老爷,世人没有不爱钱的,可您的钱我真不敢拿,咬手啊!”
“此话怎讲?”李子雄大惑不解。
“公主恨李小姐平日薄待季二少爷,发狠要为心上人出气,这不已经派人连夜禀报君上,要治李小姐死罪,书函还在我怀里呢,从您这儿回去,我就得找人办差去!您说,我要是收了您的钱又救不了贵小姐的命,我不得遭天打雷劈?”崔福瞪着小眼儿说瞎话。
“崔大人千万得救小女一命,您可是尊真佛,我们就求在您的驾前了,您大发慈悲吧!”李子雄明知对方敲竹杠也不得不伸出脖子挨宰。
“李老爷,您可别错会了我的意思,我可不是想借着机会讹您,您托的事我真办不了,这要搁在平时,我花钱走走老总管的路子兴许还有救,可君上最爱这妹子,又最恨妒妇,公主说要一,君上准得应十,到那时,漫说李凤美,怕您府上……”崔福的鼠眼里终于露出了凶狠贪婪的目光。
“崔大人明鉴,我们李家虽算个殷实家庭,但毕竟是小门小户……”李子雄还想垂死挣扎。
“既然李老爷记性不好,我就给您提个醒儿:晋中汇友银号、陕西丰泰钱庄、京里的两家赌场、四处窑子,其它还用我说吗?您可想清楚了,千万别现在舍不得钱,到时得舍命。”崔福恶狠狠地威胁。
横行霸道惯了的李天龙不知天高地厚,他一把揪住崔福的领子像拎着一只小鸡仔儿,蔑视道:“你别来这套,我们朝中也有人,还怕你?!”
崔福脸色叭嗒一沉,斜视着李子雄冷笑道:“既然李老爷瞧不上我这在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