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希低头看看覃俭英俊的脸,突然生出一种虚无感,想当年看《甄嬛传》时,她还笑话过甄嬛知道自己只是替身时悲痛欲绝的样子,原来事到临头,果然心里有点难受。
“你怎么能分得清爱得是谁呢?我还是林语山?或者说,如果没有林语山,你怎么会爱上我呢?”曾希抽出手有点感伤地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誓,你真的不是替身。”覃俭将曾希搂在怀里不停地解释。
曾希叹口气道:“我累了,要睡会儿,现在我的脑子不能思考,必须关机。”
“先吃点东西吧,你的脸色很差,就算你不想看见我,也要顾念孩子,是不是?”覃俭小心央求着。
这时肖闽急匆匆冲了进来,关心地问:“你们两个人到哪儿去了,我打电话也不接,来家里找也没有人,快把我急死了。”
“妈,放心,没事儿,有个朋友从外地来,出去聚了聚。”覃俭打着马虎眼。
“点点挺着大肚子你也不知道心疼他,出去聚什么会,多大的人了,还不让我省心,看,点点脸色这么差,有个好歹我和你没完。”肖闽数落着儿子。
曾希笑了笑问道:“妈,其实我一直都想问您,论家世、长相、工作、学历,我没有一样能配得上覃俭,您为什么一点儿反对意见都没有,而且还特别特别疼我呢?”
肖闽被问得一愣,看着覃俭不知该怎么回答。
“是不是因为我长得特别像谁,而那个人又是覃俭超喜欢的,所以您就只好忍了?”曾希苦笑着,完全不像平时万事不上心的样子。
“点点,是不是覃俭欺负你了,有什么委屈和妈说,妈收拾他。”肖闽顾左右而言他,不肯正面回答。
曾希亲昵地挎着婆婆说:“有您给我撑腰他哪敢欺负我啊,是刚才看见施雪钧和他特别亲热,所以有点酸溜溜,现在没事儿了,已经好了!”
“你怎么又和那个女的混在一起,她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你被打伤,点点被网上那些脑残粉骂,你都忘了!”肖闽瞪着儿子气呼呼地教训着。
覃俭解释不行不解释也不行,只好尴尬地承认错误而且真诚地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看他态度还算不错,就放他一马,以观后效,好不好?”肖闽哄着脸色憔悴的儿媳。
“都听您的。”曾希不想让长辈担心,甜甜地回答。
“看见你们两个都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吧。我先回家了,有事马上告诉我。”肖闽体贴地嘱咐。
送走妈妈之后,覃俭又忐忑不安地站在曾希跟前,像个犯了错误在等待惩罚的孩子。
“你的小说我写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对你和林语山的感情不是不能理解,但也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消化接受我丈夫是因为别的女人才和我结婚这件事实。”曾希非常严肃认真地说道。
“我明白,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论我最初追求你的原因是什么,此刻、以后,你就是曾希也只是曾希,我覃俭的爱人,与其他人和事无关。”覃俭含泪表白。
曾希专注地看着覃俭的眼睛,半天才说道:“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偷,偷了别人应得的宠爱与幸福,会不会从一开始你就弄错了,那个真的林语山还在某个地方受苦等着你去拯救呢?你对我深情真的不算对她的背叛吗?我真的可以这么自私再心安理得地去享受这一切吗?我需要想想,好好想想。”
覃俭还想再劝,却被曾希拦住,她疲倦地说道:“我真的很想睡觉,有什么事醒了再聊吧。你也去睡会儿,都成熊猫眼了。”
覃俭呆呆地目送曾希关上卧室的门,他何尝不想陪在她身边,或者可以说,他何尝不想点点能陪在自己身边,但他也很迷茫,不知道该怎样解开曾然心中的结,毕竟任谁都无法坦然面对自己是别人替身的现实,何况点点是那么的心高气傲。
覃俭正在担心,沈源打来电话,提醒他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必须参加不能缺席,覃俭无奈只得暂时收拾心情赶回公司上班。
曾希躺在床上,眼睛困得睁不开,可脑子却不听使唤飞速在转:什么预付五万块钱代写小说,什么慷慨解囊赞助博物馆运营,什么两情相悦爱得死去活来,原来不过都是一个局、一场戏,要不是因为盲目自信,早就该醒悟馅饼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砸在自己头上。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我去开会,一会儿回来。”覃俭的微信传来。
看看覃俭蠢萌的卡通头像,曾希心底一阵泛酸,从今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呢?装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