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良看着天真无邪的妹妹,心中很是难过,他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平阳将会怎样去面对曾经爱过的人,又怎样面对自己?想到这里,他不敢再看,而是悄悄侧过脸像是去欣赏瓶中的鲜花。
“我从来没见到这么精巧的香囊!”平阳由衷赞叹。
“这是我特意请西域工匠打制的鎏金香囊,上面有你最喜欢的牡丹纹样,这些是沉香香饼,等隆冬时节你拿着它去踏雪赏梅,既暖和又风雅,岂不有趣?”林语山介绍着。
平阳倚在林语山身边惋惜地说:“林姐姐,若我皇兄没有生在皇家,不用为了王权娶那些女人,你做我的嫂嫂多好。”
叶林良被说中心事,眼眶微微湿润起来,还是林语山豁达,她拍拍平阳的手说道:“你林姐姐只能找一个笨笨的夫君,就像是季昱那样的。”
平阳似懂非懂,看着叶楚良,叶楚良听着想着竟呆呆得出起神来,好半天才长叹一声道:“我懂了。”
“皇兄,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我听不懂?”平阳焦急地询问。
“我一直都在想,我到底哪里不如季昱,让你最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今天我终于明白,原来我输在‘机心’二字上。”叶楚良似慨叹。
林语山笑而不语,默认了叶楚良的判断。这时季旻、季昱告进,见三人神情古怪便未敢开口,而凤五也紧随而进,仿佛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林语山。
“我去去就来。”林语山对叶楚良说着,但与季旻擦肩而过的时候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旻一眼。
“你们是为如兰小姐选好乘龙快婿了吗?”叶楚良笑意盈盈地问。
“是,我们想求君上恩准,将小妹嫁与周斌周将军。”季旻回答。
叶楚良并未应允,平阳先自高兴说道:“我见过那小周将军,一表人才而且文韬武略,与如兰是天生一对,我这就去与她报喜。”
“总是这样沉不住气,等你林姐姐回来之后问问她的意见。”叶楚良嗔怪着。
“林姐姐现在还不是如兰的嫂嫂,她同意不同意做得什么数。”平阳虽然嘴上嘟囔着,可还是乖乖坐了下来,显然她也很清楚语山的话到底能有多少份量。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一会儿说说周斌的才学,一会儿又说说如兰的女红,只等语山回来再做定夺。
“你们聊得好热闹啊。”语山边说边兴冲冲地回来。
叶楚良问:“是林家的财神爷又来给你送礼了吗,看高兴成那个样子。”
“我爹说林家早晚会被我败光,所以现在一两银子都不肯给我,以后我要变穷光蛋了。”林语山假装忧伤。
季昱见语山装腔作势,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叶楚良也跟着笑道:“你林大小姐还要哭穷,连季昱这样的老实人都听不下去了。”
“他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里不需要银钱打点,难道真凭什么神机妙算、运筹帷幄来解决问题吗?”林语山连珠炮似地数落着。
季昱傻傻直笑,可季旻却听出话中有话,莫非李凤美的事情又出纰漏,他偷眼观察语山,却好似又看不出异样。这时,平阳说道:“林姐姐,他们要把如兰许配周斌,你可有意见吗?”
“周斌,是抚远大将军最小的儿子吗?”林语山想了想问道。
“是。”季昱回答。
叶楚良忙问:“你意下如何?”
林语山点点头道:“很好,不过这毕竟是如兰一辈子的大事,我和平阳要先去问问她,或者她不喜欢我们就再选。”
季昱看看季旻,想起他刚刚说过父母之命之类的话,就拦住道:“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又有君上指婚,就不用问如兰了吧?”
“又不是媒婆要嫁人,凭什么听她的言,我们就要去征求如兰的意见。”平阳第一个反驳。
林语山也不争辩,只拖着平阳大摇大摆地从三个男人身边走过,仿佛是在用行动告诉他们:女人同男人一样,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打破尴尬,只好胡乱说着:“喝茶,喝茶。”
“君上,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顾六河走进来催促。
叶楚良着实不想走,就托辞说:“平阳还在后院,我们等她一会儿同走吧。”
“午后有西戎国来进贡,若是耽误了时辰于两国邦交不利。”顾六河执着地规劝。
“我这就去将公主请回来。”季旻连忙起身要去后院。
叶楚良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