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与周廉联姻的事情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朝中便热闹起来,有表面高兴心里生气的,也有表面高兴心里也高兴的,还有表面上说着恭喜心里等着看笑话的。不过不论怎样,冷清了许久的楚王府倒是登时门庭若市,把个顾瑀忙得不亦乐乎。这天,光王顾瑶再次带了重礼过府拜访。
“殿下,我们王爷正在梅苑,请容属下去通禀。”文起恭敬地施礼。
光王摆手道:“不用,我认得路,自己去就好,你去忙吧。”
文起无奈只好眼巴巴看着顾瑶朝梅苑走去。
“你先歇一下,我进去添个香饼。”
顾瑀温柔的声音传来,引得顾瑶侧身观看。只见一株红梅下,一个女孩娇弱地躺在软榻之上,那形容身段有说不出的千娇百媚。
拿着手炉的顾瑀一眼看见顾瑶,他惊喜地问:“皇兄,您什么时候来的?”
纤纤一见有生人,慌得起身躲避,被顾瑀拦住笑道:“跑什么,快去拜见光王,我的皇兄。”
纤纤听话地款款下拜:“奴婢参见王爷。”
“快快平身。”顾瑶说道。
“王爷,您们有正事要谈,奴婢就先告退了。”纤纤小声地说。
顾瑀知她有外人在的时候拘谨,就宠溺地说:“难得今天阳光好,你就躺在这榻上晒晒,我和皇兄到那边说话去,一会儿就回来。”
纤纤躺好后,顾瑀又是送手炉又是盖被子,服侍了半天才并不放心地陪顾瑶走到附近一个亭子坐下。
“太后赐婚是大喜之事,怎么看二弟脸色不好,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顾瑶关心地问。
“唉!”顾瑀未曾开口先是长叹一声,然后才又接着说道:“什么大喜,您是至亲骨肉我也不瞒你,那样的婚事还不就是那样。现在最让我担心的是纤纤身子反反复复总不见大好,唉。”
“前一阵子不是说孙太医的药很见效吗?”顾瑶只得顺着话题问开去。
“说起这件事来我就恨,”顾瑀边说边朝纤纤看着:“本来已无大碍了,结果那个周燕宜不仅自做主张把纤纤搬到梅苑来,还挑拨说我与她如何有情有意,害得纤纤心中郁结,伤势才又重了。”
“请圣上多派几位太医来瞧瞧呀,她年纪轻轻的落下病根儿还了得!”顾瑶也跟着叹息起来。
“皇兄,对不起,我看纤纤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就不多陪您了。”顾瑀说完丢下客人就跑掉了。
“王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纤纤不解地问。
顾瑀掩住纤纤的脸低声说道:“听我的话,不要问,不要说,也不要乱动,我把你抱进房里去。”
纤纤愣了一下就用口型问道:“他?”
顾瑀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然后伸手将纤纤抱起来,匆匆回到房中去了。
顾瑶一直暗中观察,等了大概半个时辰不见顾瑀出来,才急急回到府中找到方光灿吩咐道:“你去调查一下那个纤纤,看看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把她安插在顾瑀身边。”
方光灿很好奇地问:“王爷为何急于调查一个奴婢?”
“顾瑀对她十分迷恋,查清此女来历或许对大事有所帮助。”顾瑶想起纤纤的那张脸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那个奴婢很美?”方光灿似乎也有了兴趣。
顾瑶沉吟了一下,无限感慨地说道:“虽然全是病容,但真是美人,尤其是眼神中的那点胆怯对男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难怪顾瑀神魂颠倒。”
“人都说楚王艳福不浅能娶到周燕宜,如此看来,其实更美的另有其人啊。”方光灿也露出了男人特有的贪婪目光。
“呵呵,可惜齐人之福不好享,那周燕宜能容得下纤纤?我看他离后院起火的日子不远了,等着看好戏吧。”顾瑶突然幸灾乐祸起来。
周燕宜在闺房中笑得像朵盛放在春天里的鲜花,她一边绣着并蒂花开的香囊,一边回味着昨日与顾瑀的“偶遇”。
“燕宜!”周廉心事重重地叫着女儿的名字。
周燕宜关心地问:“爹,出什么事了吗?”
“有谏议大夫以死阻止你和楚王的婚事。”周廉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周燕宜惊愕地问:“为什么会有人反对?”
“谏议大夫说楚王必须守孝三年,为天下人表率,不可现在娶亲废了孝道。”周廉言简意赅。
周燕宜想了想又问:“这件婚事提出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现在才有人站出来反对?”
周廉觉得事情很棘手,唉声叹气地说:“那个老头儿前段时间一直告病在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