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化了。

纤纤止住悲声说：“怕梦一醒还是我一个人。”

只这一句，把顾瑀说得肝肠寸断，也不禁陪着掉起了眼泪。两人又哭了一阵子，顾瑀才拉起纤纤的手笑着说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来，打我几下消消气。”

纤纤害羞地躲避，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以后就在这个屋子，只要不是我吩咐的，就算圣上说的也不要听。”顾瑀嘱咐着。

纤纤固执地摇头：“不行，王妃的话要听的。”

“她的话更不用听。”顾瑀也很固执。

纤纤一笑，点点头算做答应。

“我知你是阳奉阴违，不过，这件事一定要依我，你若逞强，我倒没法儿回护你了。”顾瑀再三叮嘱。

纤纤这才正色说道：“我记下了，有事不会瞒着王爷。”

顾瑀把纤纤按在椅子上，自己却拿过一个细瓷碟儿，温柔地哄劝着：“这才乖！来，吃块点心，圣上赏的，说是你肯定爱吃。”

纤纤惊得站起身说：“王爷，这使不得。”

“那如何才使得？”顾瑀脸色一变问。

纤纤抿嘴儿说道：“只有我伺候王爷的道理。”

“那好，”顾瑀脸一沉吩咐道：“伺候本王更衣，本王要出去。”

纤纤倒真是听话，一刻不停地往衣柜那儿跑，顾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住说：“傻丫头，逗你玩儿呢！怎么舍得让你伺候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王爷，再这样我就恼了。”纤纤低声说。

顾瑀连忙松开手赔着不是：“别恼，别恼，我不敢了。”

“我知道您是念着我曾在内宫里做的那点事儿，所以对我宠一些，但您若总是这般，我就只有离开了。”纤纤看来是真的动了气，小脸儿憋得发紫。

顾瑀丢开手，懊恼地说：“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才变着法儿要走，好，走，走吧，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救我，无知无识地死在内宫里也强过以后一个人孤零零的。”

纤纤一见顾瑀生气立刻没了主意，她低声下气地说：“王爷，我不是和您使性子，更不敢心生抱怨，您与我就像天上的云彩和地上的泥土，就算我再蠢再笨，也不会痴心妄想以为您能娶我。我想求的不过是能长长久久伺候您，可您……可您……这样，被人看见难免会传到王妃耳中，到时家宅不安，我要如何自处啊。”

顾瑀郑重其事向纤纤深鞠一躬，说道：“是我想得不周，受教了。”

“王爷不生我的气了？”纤纤担心地问。

顾瑀笑笑：“我根本没生气，只是不那样装装样子，你怎么会主动和我说话。”

纤纤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怎么和这位满肚子都是鬼主意的王爷打交道。

顾瑀见纤纤又不说话了，就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原来一心只想着补偿你，却失了分寸，日后我会注意。”

听见这样的话，纤纤几天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激动地说：“王爷，多谢您体恤我。”

“我体恤你，你是不是也该体恤我？”顾瑀说着故意瞥了瞥桌子上放的点心。

纤纤会心一笑，乖乖拿起一声点心放在嘴里甜甜地吃着。

“好吃吗？”顾瑀宠溺地问。

纤纤点头说道：“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顾瑀边说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纤纤额上覆着的短发，露出那还红肿的伤口，心疼地说：“你额上的伤、身上的伤、胸前的伤，看着这些、想着这些，你让我怎么能像对待旁人那样对待你呢！”

“王爷，您待我的好放在心里就行。”纤纤浅笑着，眼波如秋水般迷人。

“我不敢那样做。”顾瑀蹲下身，深情仰望着挚爱的女子说道：“如果只放在心里，你看不见怎么办？到那时你真狠心丢下我，我当真是活的无趣了。”

“我一直陪着你。”纤纤羞涩地说。

顾瑀又惊又喜，问道：“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纤纤避开顾瑀热烈的目光，嘟着小嘴儿又说了一遍：“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是纤纤第一次没有闪躲，顾瑀欣喜若狂，他想抱住她，又怕她像刚才一样抗拒，所以只好克制地说：“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不管你反不反悔，我都会一生一世缠着你。”

“王爷，光王来访。”文起又在最不适当的时机出现。

顾瑀简直欲哭无泪，他定了定心神说道：“好，花厅奉茶，我马上就到。”然后他又用极低的声音对纤纤说：“等着我，回来给你看件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