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霞斋里纤纤坐立不安,刚刚红玉来过说了些不明不白的话,像是恭维又像是警告,难道自己有了身孕这件事王妃已经知道了?王妃会不会十分生气,甚至要对自己和自己腹中的孩子动手?她越想越怕,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人进来这么久都看不见,在想什么这么出神?”顾瑀站在面前好奇地打听。
纤纤急忙要行礼,顾瑀忙拦住说道:“以后可免了这些吧,别伤着宝宝。”
纤纤腼腆一笑,又看到孙太医也在,一下就羞红了脸。
“在下先恭喜姑娘。”孙太医笑着说道。
纤纤只得还礼道:“有劳太医您跑一趟。”
“快,让孙太医诊一诊。”顾瑀催促着。
孙太医仔细把了脉,笑着对顾瑀说道:“王爷大喜,脉相平稳,姑娘和胎儿都很好。”
“可有什么要注意的?”顾瑀笑得眉眼弯成了月牙儿。
孙太医回答说:“只要不劳累、不忧伤,其余并无什么要紧。”
顾瑀感觉孙太医有些言词闪烁,就对纤纤说道:“你先躺一下,圣上赏了点补药,我与太医去参详参详,看看要怎么用。”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暖阁,坐到外间去了。
“实情到底如何?”顾瑀直截了当就问。
孙太医知瞒不过,就如实说道:“姑娘身子太弱,而且心思过重,若不好好安胎,怕……”
顾瑀非常担心,又问道:“多多吃些补药会好吗?”
孙太医摇头道:“过犹不及,况且补药治不了忧思,这一节姑娘自己不宽心,仙丹也枉然啊。”
“我有个安神香的方子,太医看一下,若是合用,我就配些给她用,如何?”顾瑀提议着。
“倒也可以,不过还是从本入手,让姑娘安心吧。”孙太医从医家的角度分析着。
顾瑀正要还说,忽听暖阁内有动静,就高声问道:“纤纤,莫要动,我就来。”然后又对孙太医低声说道:“我就不送了,您慢走。”
顾瑀三步两步跑回暖阁,看纤纤好像要找什么,就急急地说:“不是派了丫头给你吗,怎么还都自己做。”
听说派了丫头,纤纤这才明白红玉那些话指的是什么,就笑着说道:“虽然在您面前我不用称奴婢,但也没有给我派丫头的道理啊,白白让人笑话我猖狂。”
“今天陛下说认你做义妹,然后封你做我的侧妃,我已经答应了。”顾瑀索性借着这个话头儿把顾瑛的想法全盘托出。
纤纤一下慌了神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怎么又不可?你可以不在乎名份,但总要替孩子想想前途吧,难不成你让他一辈子活在阴影里?”顾瑀有些激动地质问。
纤纤被问得哑口无言,啪答啪答掉起泪来,顾瑀立刻慌了神不住赔礼道歉:“是我不好,我不该凭白吼你,别哭了,伤着眼睛。”
“现在有王妃的母家制衡光王,朝局还可稳定些,若周廉弃您不顾,圣上的处境就更为难了,虽然天下没有不心疼孩儿的母亲,可我却不能为了他让那么多人受苦。”纤纤抽泣地说。
顾瑀慨叹:“我真后悔。”
“您后悔什么?”纤纤止住哭声问。
“我后悔让你读书干什么,随了你做做针线绣绣花,也不至于长篇大论的给我讲这些。”顾瑀苦笑着回答。
纤纤扑哧一乐,说道:“是我轻狂了,在王爷面前卖弄,但我真是这么想的。”
“你每日只是这么胡思乱想,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大好?你体格弱弱的,我儿子也强健不了。”顾瑀开起了玩笑要哄纤纤开心。
“我知圣上和王爷都是我与孩子好,可总要选个合适的时机,否则我不成了误国的祸水?”纤纤继续说道。
顾瑀将纤纤拥入怀里,疼惜地说道:“好,全听你的,我不任性,我一定在有把握可以完全掌控周燕宜的情况下,再说立你为妃的事儿,只是太委屈你了。”
“说什么委屈不委屈呢,守着个妃位,却得不着王爷的真心也是枉然啊。”纤纤知足地说。
顾瑀抬起纤纤的下巴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书不许看了,再看下去都能给我做先生了,以后你就乖乖地摆弄些花花草草吧。”
纤纤被逗得直笑,顾瑀仍然不依不饶地说:“不仅不许看书,连帖也不要临,否则过不了几月,王府里就要出个大大的书法家了。”
“我想给孩儿做几件小衣服总可以吧?”纤纤讨价还价。
顾瑀想了半天,说道:“一个月只许做一件,他再宝贝也宝贝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