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瑀不知顾瑶此来的目的,但听他问到纤纤,还是提点起精神说道:“皇兄若是发现了什么不妨直接告诉我。”
“纤纤姑娘走得蹊跷,但二弟一直沉浸在忧伤里,很多线索难免遗漏,所以为兄就自做主张暗暗查访。皇天不负苦心人,昨日终于查到一些眉目。”顾瑶先自表白了一番。
顾瑀眉头紧皱,问道:“查到什么?”
顾瑶从锦盒里取出一件残破的衣衫交给顾瑀,低声说道:“二弟记得纤纤姑娘手中是否也有一块这样的残片?”
顾瑀眼睛寒光闪现,他逼视着问道:“这件衣服是谁的?你从哪里寻来?”
“这……”顾瑶打开门重新确认安全后,才又继续说道:“这是我从马公公手中高价购得的。”
顾瑀牙关紧咬,冷冷挤出一个字:“好!”
“兹事体大,我还会派人继续查找证据,定不能让纤纤姑娘枉死九泉。”顾瑶说得义愤填膺。
顾瑀从地上站起身恭敬施礼道:“多谢皇兄,难怪每次梦中纤纤都是对我怒目而视,原来她是怪我自暴自弃不肯为她报仇。如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今时已不同往日,二弟不可轻举妄动。”顾瑶假意规劝。
顾瑀深吸一口气说道:“皇兄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这说的什么话,你我兄弟怎么还说连累?况且纤纤姑娘死得可惨,只从道义也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顾瑶正气凛然地说着。
顾瑀纳头便拜,惊得顾瑶连忙阻止道:“使不得,使不得,行这大礼干什么,快快起来。”
顾瑀固执地连磕了三个头,才起身说道:“皇兄,这三个头既是替纤纤谢谢您的大恩,也是向您表明心迹,从今天起,我一切惟皇兄马首是瞻。”
“自家兄弟快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再说你的才智一直在为兄之上,我们遇事多商量就好。”顾瑶拉起顾瑀笑着说道。
“消沉了这半年,害得皇兄为我担心,今日我就不虚留您了,待沐浴梳洗后明日登门拜望。”顾瑀又是一躬到地恭敬地说着。
顾瑶舒心地笑道:“看见你能重新振作,为兄真是太高兴了。好,明日我在王府摆宴等你。”
顾瑶坐在书房,余谨立刻跟了进来等候差遣。半晌顾瑶才问:“他信了,我该信吗?”
余谨不明所以,犹豫地问:“王爷何意,属下不太明白?”
“我把衣服给他看了,他似乎相信了纤纤是顾瑛所杀。”顾瑶耐着性子解释。
余谨这才恍然大悟,说道:“他若真心助您,您的大事一定能成。”
“妙啊,就在这真心二字。”顾瑶一拍桌子说道:“顾瑀绝非常人,他信的太快了,反倒让我觉得不踏实。”
余谨想了想回答说:“以楚王的为人,若不早就怀疑是圣上所为,这半年来肯定会把京城翻个遍也要寻找凶手,岂会只借酒浇愁,却没半点动静。”
顾瑶听后笑笑说:“哈哈,难怪人都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多谢王爷夸奖。”余谨谄媚地笑着顺竿爬。
顾瑶顿了顿吩咐道:“不过仅从这点上来看,顾瑀心机之深就非常人所比,所以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传我的话,所有监视的人不能懈怠,别说一个人出入,就连一只猫儿狗儿的行踪都不能放过。”
余谨诺了一声退了下去。
顾瑀坐在绮霞斋里,脸上满是泪痕,他对着纤纤的灵位诉说着衷肠:“纤纤,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能天天陪你了,我要去做一件大事,为了瑛儿,更为了你。很快,很快,我就能放心随你去了,再等等我。”
“皇兄,听说顾瑶刚刚离开?”化妆成娇媚的女子顾瑛闯进来问。
顾瑀擦掉眼泪长叹了一声道:“他比我想象中跳出来得早,看来他的耐性还有待磨练。”
顾瑛仍然改不了心急的毛病,他激动地说:“已经半年了,还早?若是听我的,随便找个罪名就能置他于死地,也不用让纤纤……”
顾瑛话说到一半,见顾瑀神色黯淡下来,立刻知道说错了话,就假装喝水躲到一边去了。
“戏又要开场了,会很辛苦。”顾瑀说着打开一坛酒大口喝着。
顾瑛忙抢过来喊道:“别喝了!我听文起说,你一夜一夜喝酒,喝得直呕血,你要糟蹋自己到什么时候?”
“喝了酒我还有勇气苟活下去,要是太清醒的话,我只想杀了自己替纤纤报仇。”顾瑀说着又报销了半坛酒。
“纤纤最心疼你,你当着她的面这样作践自己,她能走得安心吗?”顾瑛好言劝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