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瑀的装腔作势让气氛缓和了许多,顾瑶硬要留饭,岳中玉说圣上还有事情吩咐就急急地告辞离开了。
“我从来不知岳中玉对二弟如此忠心,你瞒我瞒得好苦呀。”顾瑶叹道。
顾瑀歉然笑道:“小弟知道错了,还请皇兄看在小弟苦命的份上担待担待吧。”
“你有岳中玉相助,报仇只是举手间的事,为什么半年来迟迟不动,难道你真的没有猜出谁是行凶之人?”顾瑶疑惑地问。
顾瑀本来要走,但听顾瑶这么说,便又再次坐了下来,神情凛冽地说:“既然他想要不该得的东西,那我就让他失去所有。取他首级有什么难,但一剑下去他就无知无识了,纤纤受的苦、我受的苦如何讨回来?所以我要助您成就大事,看他一无所有。”
“你总是说要助我成大事,其实这倒是我要说的话,论才干、论人望,我和他都不及你,若真有那日你莫要推辞。”顾瑶突然说着。
顾瑀苦笑道:“皇兄你是不知我心还是不信我心啊,我早就说过,父皇把我囚于内宫之时我就心灰意冷,要不是为陪纤纤,绝不会苟活。如今纤纤弃我而去,我留这条命只是为她报仇,一旦愿望达成那日,我就会随她去了。”
“你年纪轻轻怎么总说如此丧气的话,什么随她去了,难道天下再没你眷恋牵挂的!”顾瑶又劝。
“皇兄,您不用费心劝我了。您还是尽快让我回朝廷办事,然后住到内宫中去。”顾瑀固执地说着。
顾瑶知再劝也无意义,就勉强答应道:“好,这些事情我就操办,不过,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你还是要收敛一些才好。”
顾瑀端起茶盅道:“我以茶代酒、借花献佛,谢皇兄玉成。”
顾瑛躲在绮霞斋里焦急等待顾瑀回来,可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等到昏昏欲睡时,顾瑀才施施然走了进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顾瑛叫嚷着。
顾瑀无奈道:“我知你早不是当年的少年天子,又何必为哄我开心装出这副毛躁样子。”
顾瑛的笑容凝在脸上,然后长叹一声道:“因为我欠你的实在太多,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
“如果没有你施法救我,我早已腐朽,所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顾瑀感激地说。
“但若没有我,你也不会以纤纤设计,她就不可能遭人毒手。”每每想起纤纤纯真美丽的脸庞,顾瑛心中就无限愧疚。
顾瑀苦笑道:“那更与你无关了,都是我托大,以为计策天衣无缝,其实其蠢无比,是我咎由自取。不过这次我不会了,纤纤在天上会帮我的。”
“他今天见到岳中玉了?”顾瑛见皇兄又开始伤心,就故意岔开话题问道。
顾瑀点头说:“是,见到了,他非常意外,也非常高兴。看来他早就存了要控制禁军的想头。只是中玉太过耿直,他无从下手而已。”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顾瑛征询着意见。
顾瑀咳了几声,他真想喝杯酒提提神,但想到还有许多大事要商议,就强行忍住念头,疲倦地说道:“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你安排在极重要的位置上,我可以先反对,然后再顺水推舟,这样,很多机要的事情、很多隐秘的人物,我们就可以多掌握一些、多了解一些。然后再制造一些假象,让他以为有机可乘,我再以排挤你的名义削弱一部分他的势力,逼他不得不加紧行事。”顾瑛描述着他的一步步计划。
顾瑀默不作声,顾瑛突然停住话头儿不解地问道:“皇兄,我说的哪里有问题吗?”
顾瑀欣慰地笑笑说:“纤纤曾经问过我,能放心将你一个人留下吗?我当时虽然骗她说我放心,但其实那时我还是很担心的。如今,我可以安心去陪她了。”
“皇兄,你不能丢下我,永远也不能。”顾瑛眼中闪着泪花,小孩子一般抓着顾瑀的手央求。
顾瑀浅笑:“那就是个注定孤独终生的位置,没有人能陪你走一世,我也不能。而且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心思越来越缜密,只要再把眼下的障碍扫清,你一定能成为一个让天下升平的明君圣主。”
顾瑛怅然若失,他知道顾瑀没有骗他,他只是不想面对这残酷的事实。这时一阵寒风吹过,两兄弟不由都打个了寒战,真正的决战就要开始了。
“皇兄,天气冷了,别去内宫好不好?”顾瑛见顾瑀去意已绝,只得退而求其次。
顾瑀摇头说道:“从纤纤出事开始,我就在想楚王府中到底谁是顾瑶的内应,可我一直没有头绪。现在,我提议去内宫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