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瑀刚走出宫门,就被等候多时的顾瑶一把抓住急急问道:“没事吧,圣上没为难你吧?”
顾瑀嘻笑道:“他是万乘之尊,怎么会和我一般见识。圣上不仅没有为难我,还说了很多宽慰的话,真是让做臣下的感激涕零呢。”
“没有为难就好,快,随我回家,我有要事和你商量。”顾瑶拉起顾瑀就走。
“皇兄,我不去。”顾瑀想都没想直接回绝。
顾瑶惊异地问:“为什么不去?你若还有别的事我就在府里等你,如何?”
“恕我冒昧,皇兄根本不是有事要与我商量,而是要把您的私人介绍给我,是吧?不过,我不想结识皇兄的心腹之人,以免徒增烦恼。”顾瑀毫不掩饰,说得明白。
顾瑶苦笑着问:“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不过为什么不肯见他们,难道你对我还有戒心吗?”
“不,我不敢,只是我的目的单纯,不像您的幕僚那样顾忌很多,所以难免话不投机,与其到时让您左右为难,不如现在避而不见。”顾瑀解释着。
顾瑶叹口气说道:“你就是心思太重,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算了吧,我送你回内宫,路上说几句体己话总可以吧。”
“但凭皇兄差遣。”顾瑀施礼说道。
顾瑶一摆手对随在身后的余谨吩咐道:“你们跟远些,不叫不要上来。”
“皇兄要是不嫌弃可以同我回内宫,那里最安全。”顾瑀笑得大有深意。
顾瑶稍微一愣,随即笑道:“好好,那里好。”不过他嘴上虽这么说,可一到了内宫,见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就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里简陋,但绝对隔墙无耳,皇兄您要说什么请随意。”顾瑀免去所有客套,开门见山地说。
顾瑶清了清嗓子说:“我想请二弟找吏部和刑部侍郎谈谈,他们二人似乎无意于我们。”
“这都无关大局。”顾瑀不屑地否定着。
顾瑀的傲气让顾瑶很不受用,他压住火气和蔼地问:“那依二弟的意思呢,我们要哪里入手为宜?”
“擒贼先擒王。”顾瑀言简意赅。
顾瑶不解地问:“他登基至今并未有过什么失德之事,而且又有一些臣子颇为维护,我们要怎么做才能一击制胜呢?”
“还是用搬倒周氏的法子,从先皇之死入手。只要找到铁证,说先皇之死他才是幕后主使,而其他周氏子弟不过是替罪羔羊,那时,谁还能维护他?谁还会维护他?”顾瑀冷笑着回答。
顾瑶一惊,不得不承认这个法子虽然老旧,但仍然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的确没有一个大臣会拥护弑父夺位的逆子,尤其那些满口仁义礼智信、把自己标榜为忠臣的人,更不会放过他。
“二弟,你当真是治事的奇才,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过呢。”顾瑶夸奖着。
顾瑀冷冷说道:“那是因为您的心里没有仇恨,您既不恨顾瑛也不恨先皇,又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办法。”
顾瑶心中一凛,他万没想到顾瑀会如此赤裸裸地表露对父皇的仇恨,他沉吟了一下假意劝解道:“那不是父皇的本意,只是被小人迷惑而已。”
“我从来不相信人会被别人迷惑,只不过那个别人说了他想说又不便说的话,说穿了,借他人酒杯浇自己胸中块磊而已。”顾瑀嘲笑着。
顾瑶真心不想在这鬼地方站着受罪,就连忙阻止道:“虽说这里安全,但大逆之言还是不说为妙。况且既然大计已定,我们第一步该做什么呢?”
“找人翻周氏之案。”顾瑀说道。
“周氏是铁案,要翻谈何容易,况且此事确是周婴所为,不可能找到翻案的证据呀?”顾瑶很是为难地问着。
顾瑀看着顾瑶的神情,觉得不可思议,他皱眉问道:“这话如果出自两年前的顾瑛口中,我倒可以理解,可由您说出,简直万万不该?您当真是这样想,还是只为试探我?”
“我说的哪里不对吗?”顾瑶迷惑地问。
顾瑀长叹一声说道:“这天下有找不到的证据吗?找不到还可以造呢。”
“是我糊涂,是我糊涂,让二弟见笑了。”顾瑶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顾瑀也不理会,接着说道:“事不宜迟,您看一下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我没有耐心再看他坐在宝座上颐指气使了。”
“我心中想到一个合适的替周氏翻案的人选,想请二弟帮我参谋参谋。”顾瑶谦虚地说。
顾瑀笑笑说:“皇兄客气了,请讲。”
“周敏宜。”顾瑶轻轻说着。
顾瑀想了想问道:“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