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真称得上是翻云覆雨手,短短几天时间朝廷里就乱做了一团,周敏宜身披重孝在刑部大堂外为周婴喊冤,人称倔相公的刑部尚书李玉德不顾众人反对,非要彻查先皇被害一事,而所有证据直指当朝天子——顾瑛。
这日早朝,顾瑛的脸阴沉得像外面就要暴雪的天,他用愤怒的声音质问着跪在地上的倔相公:“你要干什么?你想逼宫吗?”
“臣不敢,臣只想还清白于天下。”李玉德梗着脖子回答。
顾瑛把奏折狠狠丢了下去,骂道:“你是说只有治了朕的罪才能天下清白?混账!”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一定要三司会审查出真相,才能堵住攸攸众口。”李玉德一点不示弱,冰冷地说着。
顾瑛冷笑:“真相?你口中的真相是不是就是指朕是弑君夺位的凶手?”
“臣不敢揣测,臣只是请求陛下允许臣查案。”李玉德磕头回答。
顾瑀出班说道:“李大人,你不要固执,当年周氏一案是本王与光王会同几位大臣一起督办的,分明是铁案,无需再查。”
“那依楚王,周敏宜拿出的证据微臣就应该不闻不问吗?”李玉德又将矛头对准了顾瑀。
“你口口声声的证据证据,难道周敏宜一个罪臣之女就不会挟私报复诬陷当今吗?”顾瑶也站出来反对。
“这是惊天大案,所以才要查实证据,若真是她诬告,依律凌迟即可。”李玉德一步不让,以一敌三。
“臣愿同李大人共查此案。”“臣也愿同李大人共查此案。”“臣也愿。”说话间已有四五个耿介老臣站在了李玉德一边。
“你们是要造反吗?”顾瑶厉声责问。
“臣等不愿见江山落入小人之手,若陛下不肯下旨彻查,臣等要去太庙哭先祖。”一班人威胁。
顾瑛突然仰头大笑,问道:“两位皇兄,你们是不是也想去太庙看看?”
顾瑀诚惶诚恐地说:“臣不敢造次。”
“你我兄弟之间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若不是你和光王幕后指使,他们有几个脑袋敢在大殿之上以下犯上,你们想要什么?要这椅子?可是椅子就一把,两位兄长要怎么分呢?”顾瑛拍拍龙椅挑拨着。
顾瑀无辜地睁大眼睛问:“圣上的教训臣实不敢领,您对臣有责难臣不敢驳,但这班都是忠臣,您不能屈枉他们的真心呀?”
见又有人要站出来讲话,顾瑛气得一甩袍袖喝道:“退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大人,您也太心急了,朝堂之上如此硬碰硬您要吃亏的。”顾瑶摇头叹息。
李玉德腾地站起身来说道:“忠臣不怕死,若圣上一意孤行,明日微臣要带棺上朝,以死劝谏。”
“你这是何必呢?事情没到这样的地步。圣上并不昏聩,他只是一时意气,很快就会纳谏的。”顾瑀也跟着劝解。
“楚王,我等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周氏一案的确很多疑问,圣上若心中无愧,为什么一直阻挠不让调查。”旁边有人帮腔。
“与其这样还不如表面上退让一步,你们要怎样查就怎样查,如果查出确与圣上无关,我和楚王替你们在圣上面前周旋,力保你们无罪。但如果与圣上相关,我们也不偏袒,如何?”顾瑶趁势说着。
顾瑀也笑着说道:“光王所言明智,各位大人不妨好好想想再做决断。”
李玉德见两位王爷都有意支持,就稳定了心神说道:“臣等感谢王爷的提醒,我们商议之后定向两位请教。”
众臣散去,顾瑶向顾瑀使了个眼色,低声道:“随我来,有个人要见你。”
顾瑀不动声色走在顾瑶身后来到了一个僻静之所。
“属下参见光王、参见楚王。”一个帽檐压得极低的男人跪地施礼。
“袁将军请起。”顾瑶连忙搀扶,然后对顾瑀介绍说:“这是周婴府上的袁君效袁将军,他手里有一份十分重要的证物。”
顾瑀浅笑道:“好久不见,袁将军。”
“你们原来认识?”顾瑶惊奇地问。
袁君效说:“属下最初曾是楚王府一名护卫,后来楚王被拘禁,我才投到周婴门下。”
“原来你们还有这段渊源,我倒是失查了。”顾瑶笑着。
顾瑀叹道:“往事不可追,不要提了。袁将军有什么证据?”
“这是周婴临死前交给我的一封当年太子的亲笔信。”袁君效从怀中掏出一纸信笺交与顾瑶。
“此事若成,袁将军真是最大的功臣。”顾瑶看完书信后兴奋地说道。
顾瑀倒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