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旻出了半天神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他居然在俘虏面前失态,真是太奇怪,也太丢脸了,于是他赶紧换上凶巴巴的表情说:“你不用巧言令色,我不喜欢话多的女人,你的话就很多,以后只要我不问你不要开口。”
“一直都是你在问我,不是吗?”林语山看透了季旻的心虚,不屑地反问。
季旻恼羞成怒,吼道:“放肆,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林语山有意激怒季旻,就轻蔑地问:“我是什么身份呢?”
季旻居然回答不出来,他懊恼地把茶盏摔了个粉碎,骂道:“不要得寸进尺!”
“季家真的不能置备好瓷器,否则季侯爷摔完季将军摔,天下名窑日夜烧制也来不及。”林语山继续紧逼。
季旻还要发作,却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林语山的计,就笑笑说道:“你也不用逞口舌之快,否则进洞房的时候你会后悔的。”
“既来之,则安之。”林语山坦然地说着,不见一点惊惶之色。
季旻决定杀杀这丫头的锐气,一把将她推倒牙床做势要宽衣解带,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高呼:“老夫人到。”
林语山虽然她面上无一点惧色,但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幸好季老夫人赶到,否则她真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奶奶,您怎么来了?”季旻慌得起身整理衣服,像个犯错被抓到的孩子。
季老夫人气得声音发抖,厉声骂道:“我来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祸害人家女儿你不怕遭报应吗?你爹怎么生出你这样的畜牲?”
“奶奶,您别生气,孙儿是有苦衷的,我先送您回房间,然后慢慢讲给您听,行吗?”孝顺的季旻哀求。
林语山暗暗叫好,没想到事情的转机这么快就送到眼前,看来就算不能如愿出去,至少这位老夫人也会是自己的一座靠山。
“这位姑娘,来,”季老夫人慈祥招手让语山到自己的身边,待她看清语山的长相时,不由大吃一惊,问道:“你没走?”
季旻生怕奶奶认错人,连忙胡编着谎话:“上午那两个送走了,这位小姐不一样,这是我请来的客人。”
“胡说,你个大男人请女孩儿像什么话,不要以为我老了,就骗我。”季老夫人不信。
季旻急得抓耳挠腮,竟然对着林语山说:“姑娘,你替我做个见证,你是不是我请回府来……请回府来,替奶奶抄经祈福的。”
林语山暗笑,原来这季旻是个呆子,这样的谎话能骗得了谁,不过为了看他多着会儿急,替他圆个谎也无所谓,所以就温顺地点头算做承认。
“奶奶,您看我没骗您吧。”季旻如释重负。
季老夫人仍然不肯相信,又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这位姑娘来抄经,你要是自己抄不更显孝心吗?”
林语山早就料到有一问,她忽闪着大眼睛站在旁边等着看笑话,季旻是个武将,阵前杀敌不在话下,可是扯谎却一点不在行,只见他把脸憋得通红,也编不出必须请人抄经的理由。
季老夫人用拐杖把地拄得山响,高声喝道:“说!”
“是……是……”季旻结巴着。
“是因为小女与老夫人八字极合,所以将军才特意召我前来为我老夫人抄经祈福的。不知老夫人是否嫌我粗笨,如果您与我没有眼缘,那也可请将军再寻找适合的人选。”林语山乖巧地解答。
“是,是,是!八字合,八字合。”季旻急忙附和着。
季老夫人见语山肯出面维护季旻,自然乐得顺水推舟,就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这位姑娘就暂时住到我院子里去,你也就不用操心了。”
季旻不情愿可又不敢当面违抗,只好先行缓兵之计答应下来,他陪笑着说:“孙儿本来是想给奶奶一个惊喜的,可您都提前知道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不如这经就不抄了吧?”
“罪过,罪过,这种话也能乱说,赶快去向菩萨磕头赔罪去。”季老夫人是虔诚的佛教徒,连忙手捻佛珠吩咐道。
季旻苦笑着说:“好,我这就去磕头,您别生气了。”
“人我带走了。”季老夫人在几个丫环的簇拥下带着林语山浩浩荡荡离开了。
季旻泄气地坐在床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长相酷似又牙尖嘴利的,怎么又被奶奶抢了去,我的忆慈命好苦呀!季旻长叹,大发生不逢世的感慨。
再说林语山随季老夫人来到康园后,便被安排到一个极安静雅致的房间,暂时的脱离险境让所有的恐惧和伤心袭上心来,她用被子死死蒙住自己的头,生怕哭声传出去,惊扰了旁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