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山由衷感谢季老夫人对自己的关爱,虽说祸是由季旻惹起,但这几个月来,林语山从老夫人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疼爱,她本来只是要寻个靠山,后来竟真的把季老太太当成自己的奶奶一样孝顺,甚至有时还起过念头想要永远陪着这个心地善良的老人家,于是她也动情地拉着季老夫人的手说:“您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怎么报答您都不为过。至于您说的今后,我当真没有想好,不过离开季家之后我一定会想念您的。”
“你要离开吗?”季老太太有点激动地问。
语山苦笑着说:“我也想过要和侍茗姐姐一起伺候您,可人多眼杂,若有风言风语传出去,我怕于季、林两家都不好,所以还是走远些比较稳妥。”
季老太太本想把这个懂事的丫头留在季旻身边,可谁想那肖忆慈又回来了,总不能委屈语山做小?可要放这孩子走,自己又不一万个不情愿,心急之下不由掉下泪来,弄得语山慌忙安慰。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都是那混账惹的祸,我们季家对不起你啊,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唉……”季老太太越说越伤心,长吁短叹起来。
这时侍茗走了进来,也紧着劝解了半天才让老太太止住悲声吩咐道:“我也乏了,想歇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侍茗递了个眼色,同语山拣了个离老太太卧房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来低声说道:“你饭前不是问谁来了吗?是少爷的心上人,肖府的三小姐肖忆慈。”
“啊?老太太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林语山好奇地问。
侍茗轻叹道:“这府里上上下下谁高兴?除了少爷一个人,任谁也不喜欢她,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少爷像中了邪似的喜欢她。对了,少爷把你抢回来我们都猜八成也和那个肖忆慈有关。”
听到与自己有关,林语山更好奇了,她问道:“此话怎讲?”
侍茗警惕地看看周围,见没有生人才低声说:“你长得和肖忆慈很像,不仅你,你之前被抢回来的两个也很像,人们都传少爷是被迷了心窍,因为我们少爷以前人特别好,可自从肖家出事、肖忆慈失踪,少爷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爱发脾气,而且还干抢人妻女的事情,这不就害了你嘛。”
林语山本该生气的,可想到季旻为了心爱的女人可以不顾一切,却又有点恨不起来,至少他没像叶楚良一样,得知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在路上被劫,短短三个月后就能兴高采烈地去娶别的女人。
侍茗见语山不说话,以为她伤心生气,就急着劝道:“都怪我胡说八道惹你难过了,其实,少爷挺喜欢你的,真的。”
林语山笑笑说:“姐姐你是糊涂了,刚刚还说他抢我回来就是因为我长得像肖小姐,怎么现在又说他喜欢我,他喜欢的就是那张像他心上人的脸而已。”
“我没糊涂,连老太太也有这种感觉,她曾经还想让你做她孙媳妇呢。”侍茗故意把季老夫人的意图传达给林语山,好探探她的口风。
林语山纵是玲珑剔透,也没想到季老太太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不由愣呆呆地看着侍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吓着了?”侍茗推推出神的林语山问。
林语山点点头说道:“真是被吓到了,如果说我还是当初的林语山,林家的二小姐,虽说是庶出,只要季府不在意,这段婚姻还有成就的可能。可如今我连个能示人的身份都没有,怎么能匹配权势正盛的季家少侯爷呢,多承老太太错爱了。”
“说穿了这件事从开始就是少爷有错在先,只要老太太做主,旁人谁敢说半个不字,我想问的是你愿意吗,你若不愿意我就不让老太太开口了,免得你不自在。”侍茗单刀直入。
林语山想了想慎重地回答道:“姐姐,我知道你是真心疼我,所以我不瞒你,对于季旻,开始时我心中自是怨恨,因为说他毁了我一生一点不为过。但相处下来,我又觉得他也不是大恶之人,只是性格有些偏激而已,加上你和老太太回护,我的怨恨也减去大半,所以,若情势所逼,我嫁他无妨,但只论情感,我不愿意。”
侍茗被语山的真诚所感,拉住她的手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老夫人再说起这件事,我会斟酌着回禀,你放心好了。”
林语山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姐姐,本来我是想求你帮我一个忙的,可现在反倒不好开口了。”
“说吧,如今你不信我还能信谁?我不帮你谁还能帮你?”侍茗爽快地说着。
林语山感激地说:“我就知道求在姐姐跟前没有办不成的。”
“你这小嘴儿哄起人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