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羽睫上的泪珠,更是闪闪发亮。
她的泪水让秦未南微微一怔,心里划过一丝犹豫。
也在这一刻,他忽然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分不清,那丝犹豫到底是因为她的泪水,还是自己残存的理智。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的怒火并未因为她的眼泪而有所消减。
他忿忿的松开她的手腕,从她的身上爬起来,然后快速的拿了衣物走向卫生间,进门前,他还不忘回头扫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何必装得跟贞洁烈女似的,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碰过的女人,我只会嫌脏!”
夏月穿好衣服,把自己裹进薄被里,蜷缩在自己的那片地盘上。
眼泪依旧顺着眼角涌出,大有难止之意,但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双唇,强迫自己不发出丁点声音。
如果有什么比被那些传闻谣言伤害让她感到更痛的,那就是秦未南对她的误会。而且他不仅误会她,甚至还羞辱她,讽刺她,不信任她。
想到这些,夏月更是眼泪哗哗的。
秦未南在浴室里,任由头顶的花洒里喷出的无数细小的水柱从头浇到脚,他仰起头,感受水柱带来的细密感。
被他刻意调成的冷水,漫过肌肤时,甚至有一种冰凉透骨的感觉。
冲了好半天,他这才从浴室里面出来。
看了一眼蜷缩在床上的夏月,尽管有薄被包裹,可是她的身形看起来依旧娇小无比。
房间里很安静,她睡着了吗……秦未南在心里轻问一声,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夏月正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脸上却是涕泪交加。
她知道他就站在房间里,可她不想让他轻视自己的眼泪,所以她忍心耐着。
而秦未南只要稍一细看,便能发现她正颤动的双肩,但是他没有,他在原地站了几秒,便直接去了阳台。
虽然时已入秋,可是夏季的炎热却并未完全退去,房间外面的空气里,依旧带着白天的阳光残留下来的浊热气息。
他站在阳台上,目光久久地投向远方,脑子里面,却是一片空白。
而另一边,纪远和于映茹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说于映茹前一次的作为,纪远尚且还能原谅,可是这一次,他已是不能再容忍。
“妈,你这样做太过份了!”
“我怎么过份了?我不过是让人拍拍几张照片,制造制造误会而已,又没让你们两人去开房,然后让人逮现行,你说说,我有什么过份了。”
于映茹的确是有故伎重施,饭席间借去卫生间之际,临时给记者曝料几人吃饭的事,可是酒店这一出,却不在她的安排之内,所以看到新闻的时候,她自己也蒙了好一会儿,但是很快,却又笑逐颜开。
她不知道许昭来明海市的事,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去酒店只是为了见许昭,只当是他们真的如报纸上所说,去酒店开 房,至于有没有做什么,她不好意思问个清楚明白,也不那么关心,反正现在的结果正是她想要见到的,而且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好一些。
“轻瑶那么尊敬你,你怎么能这么伤害她?如果轻瑶知道这些都是你做的,你让她怎么看我怎么想我又是要置我于何地?”
纪远怒气冲冲的质问,于映茹却仍是不以为意。
“放心吧儿子,这件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轻瑶是不会知道的,而只要等到她跟秦未南离了婚,你就马上乘胜追击向她展开攻势,向她求爱,然后带她离开明海市。”说着,她顿了顿又继续:“不过这段时间你要多关心关心她,这件事情,我想对她打击一定很大。”
“既然你知道会对她打击很大,为什么还要那么做?还有,你别再异想天开了,你不要以为制造出这样的新闻,她跟秦未南之间就会有什么变化,那你也太小看她了,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那更好啊,那说明我的眼光好,看中的儿媳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于映茹的言论,纪远简直无法苟同,而一股气在心里,更是堵着上不去下不来,最后他只得气冲冲的瞪了一眼于映茹,说:“妈,就算你真的拆开了她跟秦未南,我也不会追求她,我要的爱,不是她的勉为其难。”
“这话,你还是留到她跟秦未南离婚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