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那般恶劣到惹人嫌,是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可看的草包,而是变得更引人了,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质让人很是着迷。
隔日,阮星沈大清早就被寻真咋咋呼呼的声响吵醒。
“哎,我的世子爷,您快醒醒了,刚刚收到信,侯爷卯时便回了京,此时已经进宫面见圣上,不多时便回侯府了。”
阮星沈昨日累着了,醒来的时候太阳穴隐隐作痛,身上盖着的金丝蚕被柔软舒服的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嘟囔道:“别吵,寻真,我多睡一会儿。”
因为刚刚醒来,阮星沈的嗓音还带着些轻轻的沙哑,白皙如玉的脸上都带着层薄薄的粉红色,如远山黛的眉眼微微皱着,看上去柔软极了。
寻真不由得有些看呆了,看着这样子的阮星沈脑袋已经混成了浆糊,结结巴巴道:“好,好吧。”看着阮星沈心安理得的准备继续睡过去,寻真纠结道:“只能再睡一刻钟哦。”
阮星沈的意识已经快陷入沈睡,胡乱应答了一声。
却不曾想就在这一刻钟的时间,侯爷似乎就已经回来了,听着外边一阵喧嚣嘈杂声,寻真急得不行,硬着头皮拍了拍阮星沈的肩膀,唤道:“世子爷,世子爷,快醒醒。侯爷好像已经回府了。”
伴随着寻真的声音还有门外骤然传来的一阵敲门声,阮星沈很快就醒了过来,他坐了起来,寻真连忙给他拿了个靠垫靠着。
阮星沈眉眼惺忪地靠着靠垫,“外边什么动静?”
一门之隔外,透过日光照耀的宣纸窗户,隐隐约约可见两道身影,一道纤细,一道高大伟岸挺直如松柏。
“宁副将,我们世子爷还未曾醒来,您看,您要不先去前厅歇息片刻。”
这是他的贴身侍女花莺的声音。
“不必了,侯爷的吩咐,我在此处稍等片刻也未可。”回答花莺的是一道清越低沈的嗓音。
寻真听他们的谈话猜测道:“是宁副将,或许是侯爷吩咐他来找你的。”
阮星沈有些懵,宁副将是谁?
寻真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解释道:“宁副将也就是宁肃秋,是跟着阮侯爷身边的将领,一直受到阮侯爷的悉心栽培,前段时间立下了不少响当当的军功,刚刚升为副将。”
“哦。”阮星沈点了点头。
寻真看着阮星沈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着急,“哎,我的爷,这位宁副将很受阮侯爷的重视,您快些起来收拾收拾接待一下人家,好歹做个表面功夫。”
阮星沈看着寻真这幅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觉得有趣,还想逗逗他,不过人都到门外了他也不好多耽搁,简单地梳洗捯饬了一番便准备会会这位客人。
一推开门,花莺便凑了上来,悄声对着阮星沈指了指不远处银杏树下的人道:“我的爷,您可算来了,宁副将那脸快黑的跟个煤灰似的了。”
阮星沈轻轻笑了笑,对她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
习武之人耳力自然非同常人,宁肃秋本来是侧对着他们靠着树抱臂而立,闻言转过了身,话语里带着几分嗤笑的意味,“世子可真是让在下好等,不知世子昨夜又在何处笙歌才会睡到此时日头将落,打搅了世子的安眠在下感到十分抱歉。”
宁肃秋身上的银甲还未卸下来,在日光照耀下泛着几分冰冷肃杀之意。他的面容周正俊逸,眉目如刀刻一般锐利,光看他的面相本以为是个面冷寡言之人,未曾想吐露出来的话语却是如此的犀利,或者说是毒舌更为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