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之仇,夺妻之恨,你选一个吧。”
“那看来我也没得选。”周彬松了一口气。
“也是,要是杀父之仇,不用我,我妈就要先要了你的命。看来就只剩夺妻之恨这一条路了。”周继礼说道:“不过,咱俩一对儿光棍,哪有妻可夺呢?”
“去给毛区长①发报,把西施计划的事情跟他讲一讲,再让给我们派个年轻漂亮、政府工作、家世清白、潜伏多时、从未启用、人在上海的女特工来。”
周彬的条件看似简单,可到了确定人选的时候,身在重庆的毛区长还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回到家后,周继礼连饭都不顾上吃,就给重庆发报。发完报后又守着电台到午夜,才等来了回信。
译好了电文,周继礼立刻去跟周彬报告,没想到,刚走没几步,便被单凤鸣堵在了周彬房门外的走廊里。
周影在周彬十四岁的时候就因病故去了,从此周家就靠大嫂单凤鸣一力承担。由于国内局势愈发动荡,单凤鸣把周继礼和周彬前后送出了国,只她一个人留在国内料理生意与家事。
这次两人回到上海后,仍与单凤鸣住在一起。本想着房多人少,方便工作,谁知单凤鸣到了更年期,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人是谁都看不顺眼,事是怎么做都不顺心。叔侄两个时不时的就要被训斥一番。
“干嘛去?”单凤鸣脸色不善的问道。
“睡不着,找小叔聊聊天。”周继礼知道不能善了,立刻站直身体,低着头盯着脚尖,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跟他有什么好聊的!他三十多岁连个老婆都没讨到,你白天晚上的没事儿就跟他一块混,能学到好么?”
“妈,我俩不是一块工作么!”
“做汉奸也算工作?就因为你们做这些卖国求荣的事情,我在外面受了了多少冷嘲热讽。相中的女孩子,一听你们在给新政府做事,转头就走……”
如此这般的数落了二十几分钟,直到穿着睡衣的周继礼哆哆嗦嗦的打了个喷嚏,才被放走。
“你这喷嚏要早打一会儿,大伙就能早清静一会儿。也不多穿点。”周继礼刚进门就得了周彬一句嘲弄。
“谁想着能碰到我妈啊。你就隔着门听着,也不说帮我解解围。”周继礼说着,拿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大嫂一向认为是我带坏了你。我可不想大半夜的自已开门找骂。好了,说正事吧。明天还要早起开会。”
“上面回电了。计划批准了,但人实在是没有合适的。”周继礼轻声的说道。
“没有?军统在上海就没有一个年轻漂亮,政府工作,家世清白,潜伏多时,从未启用过的女特工?”周彬压着嗓子问道。
“去年行动太多,上海这边能用的人都动起来过。如果降低标准,倒是有几个能用。”
“你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这已经是最基本的要求了,还要怎么降低。去给毛区长发报,请他去中统那边想想办法。”
“这……”周继礼有些为难的说道:“让他去跟中统低头,比让他投日都难。”
“他要是觉得难,就让他把自已女儿送来吧。”
“别这么大火气,对心脏不好。我听到风声,上峰有意让你接替郑旦的位置,做上海区副区长。这里面毛区长也是出了力的。”
“他当然要出力拱我上位。否则他要自已来上海么?他可舍不得重庆的安乐窝。”想起刚牺牲的郑旦,周彬心里压着的火气,腾一下子就燃了起来,烧的他脸色都有些发红。
周继礼知道后面的话会让周彬更生气,但又不得不说:
“毛区长在电报里到是提了一句,说他跟延安有些交情,或许那边有合适的人选。”
“我看他是疯了,为了与中统的那点私怨,竟然跟延安勾搭在了一起。”周彬冷哼了一声:“他不会已经和延安联系过了吧?”
“毛区长说,延安那边,有一个符合条件的女特工可以借调给我们。”周继礼小心翼翼的说道:“据说是个在新政府内潜伏了近两年的老特工。”
“你到是清楚。”
“毛区长怕你不高兴,特意多讲了几句。”
“看来他也清楚,他做的是什么事儿!”周彬说道:“不过,这么一个宝贝,延安怎么愿意借出来?”
“前年的时候,毛区长和延安在南京合作过一次,两头都得了好处。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就更顺当了。”
“这下好了,对外防着日本人,对内还得防着这个延安的女特工。”周彬叹了口气:“不过,既然毛区长已经和延安谈好了,我也只能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