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坠入爱河的女孩子一样,第二天一早,许鸥春光满面的走进了办公室。
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她凑到罗冬雪身边,用所有人都能清楚的声音,讲起昨晚和周继礼约会的经过。当然,里面少不得提起大岛熏。许鸥虽说的委婉,但大伙却听的义愤。
许鸥刚停口,办公室一直在打毛衣的李姐,啪的把毛衣针拍在桌子上,说:
“这些日本女人最是不要脸,平时装的温温柔柔的,勾搭起别人的男人到是起劲。小许你不用怕,跟她战到底。我支持你。”
李姐的父亲在上海沦陷后,为在日本人面前求得一席之位,纳了一个日本小妾。这个小妾仗着自已是日本人,在李姐家里颐指气使,搅得李姐全家不安。恨得李姐提起日本女人就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可她怎么说都是宪兵队长,手握生杀大权的。她来上海这小半年,前前后后抓了四十多个人。我有些怕她把我也给抓了。”许鸥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宪兵队长怎么了?宪兵队也不是用来给她争风吃醋的。”对敌经验丰富的李姐,并不把大岛熏放在眼里。
“我可听说,大岛熏十三四岁就嫁人了,早就有了孩子。”一旁的小王向来消息灵通。
听完小王的话,从广东来的宋晓曼立刻接话:
“真是不要脸。这种女人,在我老家,可是要被侵猪笼的。”
“我听说大岛熏夫妻感情不和,关系很是不怎么样。”办公室里一直很少说话赵太太也说了一句。
“她笼络不住自已男人,就要勾引别人男人!呸!”大家的话让李姐对大岛熏的鄙视更加一层。
打字科里女人居多,说起这种事情总是很起劲。零星两个男人,要么做出一副正襟危坐,不屑为伍的样子;要么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时不时的插几句经典之词,表现出自已的博古通今。
今天依旧,在大伙用尽平生所学,平日所知,一顿贬损大岛熏之后,一向自视甚高的孙先生终于开了腔:
“你们可还是小声慎言吧,那人可是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
“一个炙手可热的yin娃荡妇罢了。她还敢冲进来把我们都杀了?”李姐不屑的说道。
“别说,只要有她父母丈夫做靠山,她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也不过是被遣送回国而已。”很少开口的冯先生也开了口。
“哼!”李姐虽然心里还满是不屑,但嘴上总还控制了一下:“小许,一会儿下班,我们陪你去买衣服。你家世也不差她什么,又比她年轻,怎么也不能被她比下去。”
此时,许鸥与大岛熏的爱情争夺战,好像已经变成了打字科的公事。
在这种群情激愤的状态下,许鸥自然拍着胸脯跟大家保证,一定要把周继礼追到手,决不能输给那个日本女人。
看着许鸥如此配合,大家自然又欢欢喜喜的说了一通,什么以后结婚时一定要请大岛熏,大伙要好好看她的笑话之类的。
许鸥嘴上迎合着,心里却在想着赵姐的话。
大岛熏夫妻感情不和这件事,她是第一次听说。难道这就是她对周继礼青睐有加的缘由?可大岛熏的丈夫大岛康佑是日本海军高官,现在日本海军正在频频扩军,大岛熏就算有母家撑腰,如此明目张胆的搞外遇,还是有些不符合常理。许鸥心里充满了疑问,不得获释,想着再见到周继礼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周三晚上,许鸥顶着新做的头发,穿着新买的衣服,踩着新买的皮鞋,盛装打扮的出现在周继礼眼前时,周继礼差点把脑袋撞到方向盘上。
本就长相明艳的许鸥,在打字科众位女士的协同合作下,被打扮的如电影明星一般光鲜亮丽。
“你这是下了血本了!”周继礼说道。
“抢男人这种事,不下血本怎么成?”许鸥在副驾驶坐好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镜子,边照边说。
“和大岛熏血战到底?”周继礼笑问。
“与大岛熏的战争,不仅涉及个人荣辱,更非一人一城之战。这关乎着国家的兴盛与民族的延续。”许鸥今晚临下班时,被大伙轮番鼓动,说了无数豪言壮语,这会儿还没转过来。
“恩,这句话不错,我得记下来,以后写遗书时用。”周继礼调侃了看起来雄心勃勃的许鸥一句。
“咱们这种工作写什么遗书,平白连累家里。”许鸥感觉自已有点太激动,于是转了话题:“对了,车你开着,周长官怎么办?”
“我家又不是要破产了。怎么?你们许家就只有许鹤能用车?”许鸥的疑问,让周继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