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虽与尤俊良没什么交情,但两人有共同的敌人,还算能说得上话。两人俱是场面上的人物,又聊起了共同的敌人,宾主相谈甚欢。
聊了一顿午饭的时间,尤俊良觉得,许鹤或许是他重回权力中心的一个契机。于是他邀请许鹤和二太太,明晚定要赏光他举办的party。这party他准备了许久,为了与在苏州的旧友故交联络感情。
许鹤欣然应邀。
许鸥瞅准了这个机会,私下里对许鹤说,等party结束后,她要与许鹤一起回去。
她知道,许鹤会同意的。如果许鹤想和延安保持那种若即若离,却又异常亲密的关系,那就一定需要她在延安从中斡旋。只有她回到延安,跟延安的人产生了联系,她才能真正的起到桥梁的作用。
许鹤明白许鸥的意思。
于是,第二天晚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携二太太一起。并当着众人的面解释说,二太太病了。
一场宾主尽欢的盛宴结束后,尤俊良在门口送客。许鸥也跟着人流走出来,在门口向许鹤询问二太太的身体。许鹤做出一副长兄的和善面孔,反复说二太太只是早起着了些风寒,让她不要担心。但话到尾声又加了句,二太太帮许鸥准备了一些带去美国的行李,念叨着病好了就给许鸥送过来。
许鸥立刻借坡下驴,坚持要回去探望一下二太太。自已回娘家一趟,明早再回来。
许鸥知道,众目睽睽下周彬是不会拒绝她如何合理的一个请求。可她未想到,周彬虽然未拒绝她的请求,却当即表示要跟她一起回去探望嫂嫂。
许鸥还没来得及退却,周彬就坐到了许鹤的车上。
虽然甩开周彬的想法落了空,但许鸥觉得,只要许鹤在中间挡着,周彬就不敢做的太过分。今晚暂且先对付过去,明早再找其他的借口,继续留在许家。这样这样拖上两日就到了该回上海的时候了。
回到上海她就立刻跟单凤鸣说,自已出国留学之前要回趟东北,祭拜一下母亲。祭拜结束后,她会直接出国。让单凤鸣给他准备从大连港走的船票。
对此单凤鸣一定乐见其成,立刻同意。
这样她就可以依照早就定好的,顺利撤回延安。
许鸥正在想着回了许家要找个借口跟周彬分房睡的时候,司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车上的三人猛的向前倾了一下。具撞的头晕眼花。
原来是一辆从侧巷里突然窜出的小轿车,毫无征兆的直插在许鹤的车前。好在司机经验丰富,为人机警,及时躲避才未,酿出大祸。
许鹤心里虽不高兴,但看到对方是个日本军官是,知道这事儿他只能认亏。便叫司机开车走人。
没想到他肯吃这亏,对方却不肯。
车里的日本人满脸酒气的走下来,凶神恶煞的的拍着许贺车的引擎盖,让车里的人下去。
司机连忙下去交涉。打算花点小钱,平复了这场风波。可对方却不买账,直接扇了司机一巴掌,接着嘴里不干不净的指着车上嚷嚷。
许鹤不想节外生枝,只好亲自下车与对方交涉。
他知道自已日语不佳,不想跟一个喝的醉醺醺的日本兵鸡同鸭讲,便拉着许鸥一起下去了。
周彬见两人都下去了,也不好一个人坐在车上,只能也不情不愿的下了车,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身后。
许鸥一脸抱歉的走到日本人面前,抬起头,刚要开口,整个人突然就僵住了。
那日本人也张大了嘴,直愣愣的看着许鸥。
两人就就这么僵了几秒后,那日本人有些欣喜的开了口:
“葵酱,你竟然活着。我们在小池君的尸体旁没有找到你,以为你被土匪虏走了。当时你与小池君发生了什么?”
日本人的话让许鸥整个人像打摆子一样抖了起来。她的身体虽然不受控制,但脑子还好用。
许鸥屏住呼吸缓缓问道:
“我最后见小池君的时候他只是受了伤,你为何说他死了呢?”
“我们找到小池君的时候,他已经被狼啃的只剩半副骨头了。最后从铭牌和衣服上确定的他的身份。”日本人说道:
“因为在小池君的尸体旁发现了马蹄印,警察认定他是遭遇了土匪的袭击,并推测你也遭遇不测了。那种环境下,你一个女孩子根本跑不远。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又来了上海?”
日本人的话让许鸥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她回身指向周彬说:
“我被抓走了,被转卖过好多次,最后是他买了我。”
周彬虽不明就里,但见许鸥那副状态,知道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