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熟的。同时,她还让我向同在慰安所的日本姑娘们学日本话。
不到半年,我就在催熟药的作用下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由于样貌出众,我很快就被送到市里的招待所,专门接待军官。
翠喜也跟着一起去了市里。在那里,她把自已在妓院里学来的一切都教给了我。她教我怎么去取悦男人,怎么去欺骗男人,怎么去利用男人。我学的很快,一年后我就学会了翠喜所有的本事。在那之后,我遇到了一个姓小池的日本军官。
小池先生是一个很老实又温和的人。他家里有些门路,所以他到了东北就一直在做后勤工作,从未上过战场。遇到我时,是他第一次来招待所。被朋友硬拉过来的。
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用两个月的时间,让他爱上了我,让他违反规定带我去慰安所外面游玩。最开始他只敢带我在市里逛逛,慢慢的他开始放松警惕,带我去远一点的地方玩。
又过了几个月,我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那天早上,大雪刚停小池就来了。我跟他说,让他带我出去赏雪。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借了一匹马,驮着我去了城外。
雪刚停,外面一点都不冷。树上,地下,天地之间都是雪,美极了。我们俩玩的很开心,越走越远。
慰安所里多是本地的女孩子,我们聊天的时候,也会有意无意的讲一下各自家乡的风貌,好像时时刻刻在为了逃跑做准备一样。
我这知道城外的山里有很多天然的石洞,所以我就有意无意的把马头往山那边拨。
小池没有看出我的用意,只觉得一路景色很好。
两三个小时后,我们进了深山。小池累了,跟我说要停下来休息。他给我带了好吃的。
我当然说好,并给选了个乱石堆作为歇脚的地方。
乱石堆上的雪已经被穿山风给吹净了,上面看起来干爽一片。
自小养尊处优从城里长大的小池,还觉得我会选地方。
其实我选那儿,就是看中了那儿的风。穿山风会扫净我逃跑时的脚印,让他们无处可寻。
我们俩个坐下后,我趁他不备拿起地上的石头,把他个砸晕了。然后扒了他的大衣,拿了他的佩刀和吃的,就这么逃了。
我本来不没想要他的命,我也不敢杀人,但没想到,他还是葬身狼腹。
我以为他醒来就会去搬救兵,抓我。所以我逃走后并没有走太远,而是藏在一个山洞里躲了十几天,觉得他们应该放弃找我了,才出来继续跑。”
“你没牵走马?”周彬问。
“没有。马的目标太大了。”许鸥答道。
“没想到竟歪打正着,让日本人误以为是土匪劫杀了你们。”
“不是歪打正着,每一步我都在脑子里想过千万遍。我虽然没牵走马,却解开了马的缰绳,这才有那些马蹄印的。”许鸥说道:
“而且我怕他们带狗搜山,特意藏在了熊洞里。狗闻到熊的味道,别说叫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严寒、饥饿、土匪、日军随便一样都会要了她的命,但最后可还是成功的找到了抗联。周彬无法想象这期间许鸥经历了多少磨难。
“你是怎么找到许家七小姐的?”
“我虽然打算去找她,但对找到她这件事却并不抱什么希望。东北太大了,抗联又很分散。我只见过她一面,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已经过去两三年了,或许她已经战死了。”许鸥说道:
“我在外面流浪了几个月,东躲西藏的,靠打短工和当流莺过活。我本不抱希望了,没想到一天上街帮东家送信的时候,竟与她走了个对撞。那么久了,她竟然还记得我。后来她把我带去山上,让我也参加了抗联。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她是怎么牺牲的?”
“她带着我们几个脸生的下山取粮食,半路遇到了鬼子。她被流弹打穿了肺。等我把她背回山上的时候,她只剩一口气了。”许鸥说道:
“她临终的时候,向组织请求,让我代替她回南京。我知道,她想让我尽力远离危险。”
“为什么?”
“因为我爹那包盐是卖给了她。她一直很内疚,认为是自已害得我家破人亡。但错的哪里是她?杀我家人的是日本鬼子,烧我家房子的也是日本鬼子。就算不是为了那包盐,也会有其他的借口。”许鸥说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家的刀想什么时候落下就什么时候落下。”
许鸥语中的悲与愤,面上的哀与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