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彬既然偷了画像,那证明他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准备。而于西施计划而言,她已经没有用了。她无法预测周彬会怎么对付她。前途未卜,她不能赤手空拳的去面对周彬。
许鸥从周继礼的衣柜中拿回了自已的枪,又把周继礼的两把枪和子弹都装进了口袋。接着又去书柜的宋词里,拿了一颗手榴弹出来。
周继礼的衣直保养的很好,拿到手就能用。
虽然是去摊牌的,但许鸥还是留了后手。她出门的时候有意偶遇冯小姐,让冯小姐看到她神情恍惚,眼圈发红的样子。
冯小姐果然拦住了许鸥,关切的打招呼道:“太太,要出门呐?”
许鸥侧过身去,用手拭去眼眼角不存在的泪。然后对冯小姐挤出一个带着哭相的笑来。
“太太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在冯小姐的认知中许鸥是个在柔顺不过的女子了。平日里单凤鸣就算说的再过分,许鸥也是低着头不吭声。此时单凤鸣不在家,欺负许鸥的肯定是旁人。单凤鸣虽然对许鸥言语不善,但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给许鸥脸色看。自觉自已是单凤鸣心腹的冯小姐,自然要问个明白。
“没有。天太热了,我不太舒服。”许鸥故作遮掩的说道。
“是要下雨了,才这么热。”冯小姐见许鸥不肯说,便迂回的问道:“要下雨了,太太还出门吗?”
“啊,我去趟临海别墅,找先生……”许鸥自觉食言的停住了。
冯小姐也不追问,只是一脸关切的看着许鸥。
沉默了一小会儿后,许鸥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小声地问:“冯小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有关先生的。”
“先生怎么了?”冯小姐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先出去了。去了临海别墅就什么都清楚了。”说完,许鸥急匆匆的走了,留冯小姐一人在那里胡乱猜测。
见到沈河后,许鸥把目前的情况跟沈河说了一遍后,问沈河:“会开枪吗?”
沈河点了点头:“花雕带我去练过。”
“给你。”许鸥把周继礼的两把勃朗宁都给了沈河:“现在我们对军统来说已经没用了。如果他们翻脸,就不用跟他们客气。”
“好。”沈河拿着枪,有些紧张。
“不用紧张。一旦动起手来,我会对付老马,你对付周彬就好。”许鸥说道:“周彬身上从不带枪。”
“要我挟持住他吗?”沈河问。
“不要想这么多,直接开枪。”许鸥知道沈河缺少这方面的经验,给他太多选择,反而会害了他。
沈河怕事态恶化,通过特殊渠道给花雕留了言后,两人才出发。
就在许鸥开着车急速驶向临海别墅的时候,涩谷也追查到了老马的踪迹。
在宪兵的威吓下,有人说出了在着火后曾看到一男一女从李金利私仓附近出现。男的做流氓打扮,女的穿了一身工服,应该是附近工厂里的女工。
涩谷问了一句,发现附近工厂有十七八家,女工有上千后,就放弃了女工这条线,把主要目标放在了男的身上。
宪兵又盘问了一番,还真有人留意到老马的行踪。
这事坏就坏在了剩下的机油上。
沈河是用红酒瓶子装的机油。红酒价格昂贵,豪门身份的许鸥被人送两瓶红酒很正常,而做流氓打扮的老马提着两瓶红酒招摇过市,就难免引来路人的侧目。
涩谷追着红酒瓶这条线,确定了老马行进的大致方向。
虽然后面线索断了,但认定是火烧寺仓是大岛熏指使的涩谷,竟然想起了周继礼。
在他看来,大岛熏已经失势,特工总部那些唯利是图的渣滓已然站到了墙头上观望,不会再轻易出手帮大岛熏办事。所以,现在大岛熏唯一能指使的人就只剩周继礼了。这个流氓,肯定是周继礼的人。
早在周继礼入住大岛熏家的时候,涩谷就把周继礼查了个底掉。虽然没查出什么疑点来,但周继礼和周家大体的情况,他还是清楚的。
他觉得流氓烧完私仓,定然要去周继礼那里请功。
从老马行进的大致方向上看,老马是在往城东方向走,而周家在海边有一栋周家的别墅。两人一定会在别墅里接头。
如果是大岛熏,那他一定能想得到,如果这把火真是周继礼指使人放的,那既然事情已成,周继礼就没有必要再见放火的人了。而且周继礼早就脱离了周家,他没有再使用周家房产的权力。
可涩谷偏偏是个脑子里没有太多弯弯绕的人。一个不太聪明的人,自然也无法知晓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