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川重樱和天心英子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宿羽尘扮演的“陆傲”步履蹒跚,一步三摇,颤颤巍巍地跟着那位金丝眼镜、一脸职业假笑的经理,朝着赌场深处那扇厚重的鎏金大门挪去。^k_a!n¨s\h?u\z¢h¨u-s/h.o,u~.*c′o^m?他那副虚弱不堪、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样子,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沉重的呼吸声在相对安静的通道里格外清晰。
沈清婉跟在后面,凝视着宿羽尘那“弱柳扶风”的背影,眉头微皱。如此行进,速度迟缓暂且不论,还格外引人注目,更易暴露破绽。她加快步伐,越过宿羽尘,径直拦在那经理面前,语气中透着一缕恰如其分的、属于冷峻保镖的不满与威严:
“这位经理先生,” 沈清婉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您也看到了,我们家少爷身体抱恙,这样走路太耗心神。麻烦您立刻安排一台轮椅过来,方便移动。这点小小的要求,对你们金鳞集团来说,应该不难办到吧?”
那经理脸上的职业笑容纹丝不动,仿佛戴着一张完美的面具。他微微欠身,语气依旧恭敬得无可挑剔:“当然,当然!陆公子的需求,就是我们服务的最高指令。请稍等片刻。” 说罢,他抬起手,对着领口别着的微型麦克风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到两分钟,两名穿着同样黑色制服、但表情明显更木讷、眼神也更阴鸷的工作人员,推着一台轮椅快步走了过来。
然而,当那台轮椅被推到众人面前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凝固了!
那根本不像是一台“服务”客人的轮椅!它看上去异常陈旧,金属支架上布满了斑驳的划痕和难以清洗的污渍。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轮椅的帆布靠背和坐垫上,浸染着大片大片早已干涸凝固、呈现出暗褐色的污迹!那绝不是普通的污垢,而是……血迹!浓重的、仿佛渗透进布料纤维深处的血迹!一股若有若无、极其淡薄却又异常刺鼻的、混合着铁锈和腐败气味的血腥气,正从那台轮椅上幽幽散发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沈清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她上前一步,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刺向那个经理,声音冰冷得能掉下冰渣子:“什么意思?金鳞集团就用这种东西‘招待’贵宾?!你们是穷得买不起一台干净的轮椅,还是存心羞辱我们陆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规矩’和‘诚意’?!”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毫不掩饰的质问。
站在旁边的笠原真由美也适时地冷哼一声,抱着胳膊,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扑击的母豹。江祖平更是“嚯”地一下把宽大的道袍袖子捋了起来,露出两条粗壮的胳膊,配上他那圆滚滚的身材,虽然有点滑稽,但气势汹汹的样子也表明了他随时准备“替天行道”的决心。
面对这剑拔弩张的场面,那经理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带着浓浓讥讽的冷笑。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变得阴冷而刻薄:“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他的语调拖得长长的,充满了虚伪的歉意,“我们这里是娱乐场所,主要服务于健康、有活力的客人。可不是什么……残疾人康复中心或者临终关怀机构~” 他特意加重了“残疾人”和“临终关怀”这几个字眼,目光轻蔑地扫过轮椅上“奄奄一息”的宿羽尘。-d~i?n\g~x¨s,w?.·c_o′m`
“准备不周之处,还请陆先生……多多‘体谅’了。” 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嘲讽。
“你!” 沈清婉和笠原真由美同时上前一步,强大的气场瞬间爆发,眼看冲突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瘫软在安川重樱怀里的“陆傲”却艰难地抬起手,虚弱地摆了摆,用那种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声音说道:“诶~算了……算了……这位……经理……说得……对嘛……咳咳咳……我……我现在……这幅……鬼样子……的确……不像是……来消费的……倒像是……来……等死的……”
他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在天心英子的帮助下,极其“艰难”地、几乎是被人“搬”着坐到了那台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轮椅上。一坐上去,他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骨头,更深地陷了进去,脸色似乎又苍白了几分,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几滴冷汗(当然,是伪装的)。
他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带着近乎哀求的语气对那经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