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口,几个正在嬉戏玩耍的孩子最先注意到了这支从镇外来的浩浩荡荡的队伍。
刹那间,他们圆睁双眼,脸上原本纯真的笑容戛然而止,小手下意识地紧紧揪住衣角。
其中一个稍年长些的孩子,反应过来后,转身拔腿就往镇子里狂奔,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呼喊:“快来人啊!镇外来了好多受伤的人!”
这一嗓子,仿若一颗重磅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这时,镇子中心正因招兵办和供销社而聚集的镇民们,听闻呼喊,纷纷潮水般涌了出来。
马壁镇的乡亲们瞧见冀镇大批受伤百姓被陆续抬进镇来,刹那间,整个镇子仿若炸开了锅,喧闹、惊呼声此起彼伏。
可转瞬之间,一种凝重且悲悯的气息便如阴霾般笼罩了全镇。
王婶娘家在冀镇,她一眼就瞥见担架上重伤的娘家侄子,顿时心如刀绞,“我的侄儿啊,咋就成了这样子!”
担架上那年轻小伙儿,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听闻呼唤,拼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撑开眼皮,见是王婶,干裂的嘴唇微微抖动,气若游丝地唤了声:“婶儿……”
王婶一下扑到担架上,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念叨:“这好好的孩子,咋就伤成这样了,到底遭了啥孽哟!”
当得知冀镇方向昨天晚上跟鬼子发生了大战,鬼子把冀镇的百姓们连夜都抓了去趟地雷阵,并且在战事不利的情况下,又丧心病狂地屠杀百姓的时候,马壁镇的人们看着那些受伤的亲人和同胞,心好似被千万根针扎着。
王婶哭得肝肠寸断,周遭的人也都义愤填膺,个个攥紧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不远处,李大哥也正红着眼眶,他的亲叔叔一家都在冀镇,此刻生死未卜。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咬着牙恨恨道:“鬼子要是落到我手里,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旁边几个同族兄弟纷纷重重点头,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熊熊烈火,那火焰似要将一切侵略者焚毁。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见状,二话不说,纷纷迎上前去,对抬担架的战士们喊道:“兄弟们,你们歇歇,让俺们来!”
说着,便熟练地接过担架,稳稳地抬了起来,跟着队伍的步伐继续向卫生所方向走去。
刚刚才在招兵办那里报了名的钱家大儿子听到事情原委,眼中满是怒火,脖子上青筋暴起,怒吼道:“这该死的鬼子,咱跟他们没完!”
他身旁的几个同伴也个个气得满脸涨红,纷纷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地表示一定要为冀镇的乡亲们讨回血债。
队伍到了马壁镇的时候,一分为二,抬着百姓的担架,一路朝着卫生所的方向鱼贯而行,抬着部队伤员的,则是转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受伤的冀镇百姓太多,随队来照顾伤员的家属也同样不少,以卫生所的容量,是没有办法同时收治这么多人的。
陆维中只好让李晓把受了伤的战士们抬回军营安置,由医疗队来进行治疗照顾。
战士们的伤大多都是枪伤,医疗队的人专业刚好对口。
陆维中则是回到了后勤中心。
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他的部队现在不仅是人员伤亡惨重,而且弹药的消耗也同样惊人。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缺弹药。
加上昨天早上的 5 万枚,三次累计生产了 25 万枚各式子弹,除了之前已经用了的以外,经过昨天晚上一夜的激战,居然就已经用去了三分之二。
所幸新庄后勤中心之前安排的装备已接近生产完毕,陆家庄后勤中心处于清空待生产状态,眼下都能安排后续生产任务。
为了避免像昨天那样的生产混乱,陆维中打算把两个后勤中心区分开来,每个后勤中心生产不同类型的武器装备。
陆家庄后勤中心专门负责生产轻武器,而新庄后勤中心,则主要生产陆家庄无法生产的重型武器与运输工具。
由于供销社的物资也靠后勤中心提供,粮食运输运力耗费巨大,按照就近原则,陆维中打算把粮食类物资也安排在新庄后勤中心生产。
不过生产武器之前,他还打算先把部队进行重新编制。
他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兵营,每天新增加的士兵达到了72人,相当于2个3班制的步兵排,所以重新整理编制已经是势在必行。
按照他的想法,下一步必然是要把部队扩大为营级规模。
为了不至于太麻烦,他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老办法,一个步兵连的编制,还是由三个步兵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