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在封家做事的下人都会审时度势,一看现在胡游琴局势弱,该听谁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几个嬷嬷丫头接踵进屋把袁家聘礼搬出来。
袁家粗使们对好单子,把聘礼搬出封家。
封云初抱着孩子坐在屋里,一见院子里人都散去,胡游琴才走进来找她。
“姨娘还不过来抱孩子吗?我病了这么久,哪抱得动,当心再摔了。”封云初语速平缓,声音平静与刚才纵横谋划的人判若两人。
胡游琴吓了一跳,马上过来抱过孩子,盯着封云初的眼里充满恐怯,好久才蹦出一句,“你,你想干嘛?”
封云初不疾不徐从凳子上站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方才放在院子空地上的聘礼箱印子还在。
“姨娘,绣坊地契还我,我要绣坊。”封云初眼神从外面移回来,睨着胡游琴。
胡游琴被她坚定的眼神吓到,抱着孩子后退两步,“我……我给你。”
不给她又能怎么样,封家绣技给了袁家,如今胡游琴拿着绣坊铺子一点用都没有。
父亲封仲承过世后这一年来,封家绣坊早就不成样子,绣坊里绣娘工人走的走,辞的辞,没有封仲承,封家绣坊没了根基,做不出好看花色,没有新顾客,只靠老客户走不长远。
从胡游琴那里拿回地契,封云初带着以蝶回了自己院子。
坐在案几旁,封云初甩了甩胳膊,感觉浑身酸痛。
就抱这么一个小婴儿,她用了全身的力气,这副身子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柔弱。
今天一天,耗费这具身体以前一年的力气,不到夜里吃晚饭,封云初随便吃了点垫肚子的,又喝了药便早早睡觉。
养精蓄锐,正是她现在要做。
第二日,封云初很早起了床。
在现代社会时她就有晨起跑步的习惯,来到这里不能跑步,自己就在院子里打了两套简单的太极拳。
这一动不知道,动了全身筋骨都酸痛。
早上吃了早饭,封云初拿着地契去了绣坊。
绣坊离封家宅子有点距离,以蝶看时间挺早,本打算套马车过去,封云初拒绝道:“我们走过去吧。”
现在这副身体太单薄,多走走对她有好处,以后要管理绣坊,需要精力的地方更多。
从昨日封云初病了一场醒来,以蝶就觉得小姐像变了一个人,不仅能镇住家里的婆子下人,就连胡姨娘都不敢与小姐大声说话。
以前封云初不会管封家的事,就算老爷封仲承在世,小姐也不曾来过绣坊,小姐在家里没有声望,恐怕绣坊那些做久了的绣娘不会听她的话。
以蝶把心里的担心跟封云初一说,封云初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到封家绣坊。
绣坊在京里的地理位置不错,靠近皇城,周边住户也都是些达官显贵,来来往往的人也挺多。
不过封云初和以蝶在门外站了一炷香时间,也不见一个客人往里面走。
封云初叹了口气,正准备往店铺里走时,里面走出来一个络腮男子。
络腮男子架着梯子往上爬,就要去取店铺上方的招牌。
“欸你干什么?”以蝶叫住他。
络腮男子垂头看了看底下头戴斗笠的人,看不出样貌,大概猜出是个小丫头,“封家招牌没用了,我取下来。”
“谁说没用了?我封家的招牌你说取就取。”封云初站出来。
络腮男子终于注意到另一个同样带着斗笠的人,斗笠下挂着白纱,白纱罩身,看不清里面,但声音让他觉得熟悉。
“是封姑娘。”络腮男子走下梯子,赔起笑脸。
封云初举手将头顶斗笠取下,露出面貌。
她这两日戴斗笠遮面是为行事方便,从现在开始她就要接管封家绣坊,再戴斗笠就会阻碍她办事。
“你是封家管家吧。”封云初端视着男子。
管家怔忪片刻,随即点头,“小姐,你不是今日要嫁去袁家吗?”
封云初不想与他解释这么多,从口袋里拿出地契,直说:“从现在开始,绣坊归我管。”
管家应该是还没有从胡游琴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听到封云初来意时脸上充满疑惑。
以蝶走到封云初旁边,把管家推开。
“小姐,绣坊绣娘和工人全走了。”管家在后面喊。
封云初一脚还没踏入铺子又挪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