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牧和封家姑娘的流言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连崔如雪这个深闺女子都听说了,但她不相信世子会喜欢这样一个女子,一定是封云初有什么邪魅之术,蛊惑了世子。
今日见来,长得也不过如此嘛。
她姐姐可以在皇宫之中深得圣上恩宠,她崔如雪这么漂亮,还打不过一个小小的商女吗?
她可不信。
从崔府走出来,封云初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软了下去。
马车驶出崔府那条街,她才缓过来。
“姑娘,崔姑娘说的是真的吗?她和世子要结亲了。”以蝶问。
跟在封云初身边多年,她明白姑娘的心思,虽上次见姑娘拒绝了世子,其实心里懊悔极了。
整天见姑娘用工作麻痹自己,就是为了不留时间去想世子。
姑娘的心思,她懂。
封云初挥了挥手,靠在车壁上假寐。
她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有些残忍。
车子驶到一处巷子里,晏捺挥着鞭子停了下来。
“晏捺,没到家怎么停了。”
以蝶从车窗口伸出头去瞧,坐在车头的除了晏捺,还有晏竖。
她再看过去,巷子另一头出现一个人,正慢慢往这边走来。
以蝶收回脑袋,拍了拍封云初的肩膀,“姑娘,世子来了。”
听到晏时牧的名字,封云初把脸埋进手里,摇头拒绝:“我不见,我不见他。”
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见的。
“封姑娘,我们谈谈吧。”晏时牧已经走近来,掀开马车毡帘。
毡帘上的铃铛随风摇摆,发出叮叮当当清脆之音。
以蝶和晏竖晏捺站在巷子外,瞧了瞧里面,几人一脸谨慎盯着。
马车里,不知何时点了熏香,与晏时牧身上的沈香混为一体。
上次见面,是晏时牧第一次表白,略有些尴尬,但这次,确定了晏时牧的感情,封云初没有那么尴尬,却觉得忽近忽远。
是因为崔如雪的关系。
“世子,你要谈什么?”她问。
晏时牧不知道崔如雪和她说的什么,但还是深情地看着她,寂静地空间徒馀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须臾,晏时牧解释:“今日我去尚书府,是为了道谢,崔尚书为我在朝中求了官,下个月圣上大寿,邻国使臣要来朝见祝寿,我负责接待一职。”
“跟我说什么,你去哪里关我什么事?”封云初不悦地瘪瘪嘴。
她心里明明特别想知道他去做什么,但当他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心安不少。
“不管崔如雪给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他说。
封云初问:“这么说,你们两个不会结亲吗?”
晏时牧也料到崔如雪会这样说,他立马否认:“没有,我不会娶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诺言会如此中听。
“我只喜欢你。”他说。
封云初心中窃喜,她觉得脸上有些发烫,灼热从脸上烧到后脑勺。
不想被他看出她的喜悦,她缩着身子往后挪了挪。
“你相信我吗?”晏时牧问。
“我相不相信你很重要吗?”她反问。
“很重要,”晏时牧没有片刻迟疑,“我上次跟你说过,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态度,我的心不变,怕你忘记,我再说一次。”
他的眼里充满柔情,凤眸深邃,眼尾的红痣因他的笑挤成了月牙形,十分亮眼。
“封云初,”他的声音深沈中带着平静,像对待珍宝一般看着她,“我晏时牧,喜欢你。”
封云初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他。
这个承诺有些许重,她有些担待不起。
不知用何样的话去回答他。
她不回答,晏时牧也不着急,两人静静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晏时牧走后,封云初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以蝶跟在后面都发现了。
果然,姑娘是喜欢世子的。
这头晏时牧和封云初刚分开,那边崔如雪就得到了消息。
“听说世子和封云初在车里待了好久才走的,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世子走的时候可开心了,满脸都是笑。”
贴身侍女禀报完此时,崔如雪怒气横生,猛地站起来,捧起手边的瓷器砸了下去。
摔了一个瓷器还不够,崔如雪又摔另一个,两个,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