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我只是伤心。”
刘据说不出后面的话,只是不停地哭。
他伤心父皇驾崩,伤心秦二世而亡,也伤心自己没有分辨之力从容就死还自以为尽孝。
谬误丶谬误,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殿下别哭了,殿下别哭了,哭得老臣伤心,哭得老臣心都碎了。”陈平看着刘据长大,与他是亦仆亦亲。
“陛下没有怪您,陛下知道此事都是霍去病做主,陛下也怜惜他活不了多久了!”说起自己的养子,陈平也是一阵伤心,自己倒哭了起来,两个人一老一少,全然没了往日的克己覆礼,在书房里哭做一团。
一个哭死去的爹,一个哭即将要死的子。
一个哭帝国的陨落,一个哭家族前途的未卜。
此刻倒是心意一起,无所不通了。
刘据哭够了,他想起离开的刘据的嘱托,“姨夫可听过缇萦这个人?”
陈掌摇摇头。
“姨夫我是在哭表哥,有人告诉我缇萦是天下最了不起的大夫他可以治好表哥,可惜我却寻不到缇萦在那里。拖一日,表哥的病便难治一分,离死亡便越近一日,姨夫我们要找到缇萦。”找到救卫家的人。
刘据心中戚戚,他要护着霍去病,他要救自己的表哥,他曾经失去了母后和舅舅,他再也不能承受那样的痛苦了。
“可还有别的线索?”陈掌救子之心同切。
刘据摇了摇头,他只知道叫缇萦。
“没关系,我去寻,三教九流,官家兵士,只要咱们肯寻,一定就可以找到。”陈掌如今已是穷途末路病急乱投医了。
陛下的寻医旨意不知发布了多少道,民间厉害的大夫,宫中的御医不知看了多少个,不过是越来越坏没有进益。
“去寻,去寻缇萦不管用什么方法,来人,来人传本宫的令,寻缇萦者赐千金,若有所求只要不犯国法本宫都愿意满足。”
宫里的人匆匆传了太子令出去,城墙上又张贴了一张卫太子的寻缇萦告示,百姓皆知是为霍将军,可是谁是缇萦呢?缇萦又在何方呢?一个名字而已,在没有任何信息。
陈掌劝了太子休息,安顿好了自己又私下派人去寻这缇萦,总比什么都不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