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你救了他不是吗?你若没有救下他,南征不一定能得胜。”
对于他的赞赏,赢试没有回应。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看过了太多生离死别。
“可是,姬沅为了救我,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子辛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沈吟道。
“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命难道真的被安排好了吗?
“子辛,你能通神。那你能看到以后会怎样吗?”
子辛摇头,“没有尝试过,天际不可泄露,也未敢尝试。“
祁氏先祖当年在祁山下,也曾请求大祭司为自己算一卦。大祭司拒绝了,回答着和如今一模一样的答案。
生死有命,一切由天定。
后来祁氏先祖擅自命人占卜,不久便暴病而亡。
窥探天机从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大祭司不敢擅自占卜。
见东方日升,赢试收了剑。沈默着走出祭天阁,他出阁时,阁外的青铜金铎摇曳,如风声撞玉佩般叮当。他踩在潮湿的石砖路上,四方寒意料峭。
黎明天金光万丈,乌云退却烟消云散。
他孤身走在寂静的宫道上,浩浩荡荡许久。一枚枫叶映入眼帘。赢试擡头仰视那颗枫木,兜兜转转又走到了南宫边。
“赢试。”
他转身,却有人从背后唤住他。
突然出现的姜环走近,皱着眉头问:“你为什么不开心?”
赢试茫然转身,不解的看她。
“我猜的不对?”姜环看他的背影写满了凄凉,她就大着胆子猜是不是因为姬沅。又不敢确定,她在现代是个看似骄蛮的玻璃心,碰过不少壁后骄蛮没了,变成了个清醒的玻璃心。
起初她看赢试还以为他是那种外冷内热的骚包,但他一直闷闷不乐,始终有什么事困在他的心头。沈默寡言者,定是无与之共鸣之人。
“赢试,你及冠的时候,谁为你取字?”
她换了个话题,问的突然,就连赢试也没有想过。及冠那天谁为他取字?
“应当是兄长。”他不安的回答,心里始终没底。
他与父亲相处的不多,母亲更喜爱二哥。就连当初被送来王都,他都百般不愿。母亲说他最是恋家,总长不大。父亲离去后,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极少与家人联系。
姜环心里也忐忑,她不是揣摩人心的能手,只能盲目找些话聊。“那以我的身份……可以为你取字吗?”
她不懂这些,只从书中了解到字往往是由身份名誉尊贵之人来取。
许是被自己的话吓着了,她见赢试低下头没有动。
“不行就算了。”她自圆自说,好生尴尬。
“殿下想为我取字吗?”赢试扬起笑容,虽从未听说过女子有如此大胆的想法。但赢试还是想确定,她是否想为自己取字。
他想得到答案。
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姜环眸光一亮,点头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