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一波接一波。
祁雍看准白卓郡两侧,下命从两侧绕道而攻。步兵们从水路奔波,进入弓箭手的视线盲区。
一座座云梯搭上城墙,王军接踵而至。
胤州军掷下石块与杂物,嬴试从身边拾起一把剑,他用左手掂量了一下。
随后利落的砍下一个王军的头。
白政及时赶来支援,他见嬴试右手还在负伤,却用左手拾起了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东门的王军最少,我派一千胤州军护送你离开。”他拉着嬴试的左手。
嬴试站在原地没动,反问:“我能去哪?岂有将士们身先士卒,统帅先行逃亡的道理?”
说完,他侧过身一剑刺死一个欲从白政背后偷袭的王军。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嬴试继续道:“如果城破了,你就杀了我向祁雍投降,以免白氏一族遗臭万年。”
白政毫不客气回怼:“说什么屁话?就算城破了老子也绝不向他投降。”
说完,他利落出剑砍死城头上的王军。
激战一直持续到下去,王军如浪潮般涌上城墙,白卓郡的大门开始吱哑破碎。
王军的战车一下又一下撞击大门。
嬴试全身浴血,他看着城下一波接一波的王军,咽了咽口水。他倏的扔下手中的剑,只身走进角楼里。
白政已经精疲力尽,城头上横尸遍野。他拾起地上的弓箭,妄图在千里之外射死祁雍。
可他不是嬴试,射出的箭矢被祁雍拦腰砍断。
马上的祁雍望着胤州军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命人拿来了弓箭。他微眯着眼,将箭矢对准白政的脑袋。
呼啸间,箭矢疾速滑过战场。
赢试再次从角楼走出时,听见空气中箭矢呼啸的声音,他看着白政的位置,顾不上那么多,他快速弯下腰用右手从地上捡起盾牌朝白政掷去。白政一脚踹下敌军,而敌军的内后是一支呼啸而来的白羽箭。
电光火石之间,一枚盾牌及时从他面前划过,挡下了那一箭。
祁雍眉头皱起,叹了一声,“可惜浪费了本王上好的白羽箭。”
白政惊魂未定,他看着盾牌飞过来的方向,嬴试表情痛苦扭曲,他右手的伤口因大幅度的动作而再次撕裂,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而他的左手则仅仅握着一袋东西。
嬴试忍着痛苦,直起腰把袋里的东西沿着城墙依次洒落下去。
然后他接过白政递来的火把,将火把扔了下去。
落下的锡石粉末被火把依次点燃,在白卓城下形成一道火墙。
蓝色火焰舔舐着攀墙的王军,不少王军落入火海中。
白政悬着的心缓缓放松,如今总算能缓解王军攻城的速度了。
他松懈间,只觉得额间一凉。
白政伸出手去擦拭,手指上湿润的感觉传来,顿时心里一凉。
黑云密布的天空中,一道惊雷响起。
接着密雨倾盆而下,城下的锡火被逐渐浇灭,也浇灭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
祁雍看着暴雨,嘴角微微上扬。
“全力攻城!”
顷刻间,王军如虎狼般扑泄而上。
白政悬着的心彻底死了,他握紧手中的剑,看着这天。
心里已经骂了无数遍,偏偏这个时候。
天下大旱时,老天不下雨,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下雨。
白政吼了一声,嬴试的衣袍已经被雨水浸湿。
他喃喃道:“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阿环。”
嬴试突然爆发,他利落的砍下敌军的头。
“不,不能死在这里,绝不能死在这里。”
他如果死了,那么嬴氏一族就真的要遗臭万年了,那么多跟随他的将士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他的阿环还在胤州等他,他不能死。
他越战越勇,一连斩杀数人。
白政见他这般,便也置之亡地而后存,一鼓作气。将士们在他们的带领下,纷纷使出最后的毅力。
“城破了!”
混乱中有人高呼。
无数王军涌入白卓郡。
血水溅在嬴试脸上,他筋疲力尽,身子摇摇欲坠,左手用剑撑着身子。
恍惚间,他听到了有人高呼的声音。
“援军到了!”
“援军来了!”
一股股浪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