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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陌生人的角度,许向阳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她。
简单、真诚、坚强,又有许向阳未曾发现的敏感。
彭家的事他先提的,她在信中却只是一句话带过,似乎怕写多了会把不好的情绪传递给对方。
写到喜欢的舞蹈会多说一些,编出新的舞蹈会与他分享。
最高兴的那次,是写到和思思恢复了联系。
她说,思思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那几个字稍稍晕开,像被眼泪浸过。
今朝这封中大多还是写平日里开心的事,写接待到华国过去的自己人,为他们演出了,十分亲切。
许向阳看着眉头却没松开。
他在字里行间里并未感受到姗姗发自内心的开心,反而藏着化不开的孤单。
他摩挲着信纸上的字,发现自己变得贪婪。
原本想安慰她,了解她的近况,作为笔友陪着就好。
但现在却冒出y国太远的想法。
远不远又关他什么事呢……
笔友又不用在意距离,信能到达的距离就足够……
许向阳这么跟自己说,但还是叹了口气。
即便将来有一天,他和姗姗再见面,也只会是朋友哥哥的身份,他不可能告诉姗姗自己是谁。
或者,连这个身份都不是。
丢掉钢笔那天,姗姗应该恨透了他。
许向阳看到最后。
自嘲笑笑。
果然,姗姗说,‘不用了,惦记的人我会自己问候的……”
而这些人里,自然不包括他。
蚊帐里的灯一直亮到三点。
几张信纸被反复看了几遍,直到眼睛酸痛才被许向阳仔细收起放进床头的铁盒里。
知道她没事就够了。
许向阳这样告诫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