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就是,徐刚几人跟着都快熬死了,足足熬了三个大夜,每天睡不到三小时。
终于在第三天把难题攻克了。
冯老验收成果还需要时间,让大家暂且回去休息。
徐刚抓着鸟窝一样的头发,“不行了,向阳,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我也要不行了!!”
“我的眼睛已经快瞎了,兄弟,你背我回去。”
说着就往许向阳身上靠,许向阳利落一躲,“赶紧回去,我还有事。”
“啊,你还有啥事啊?咱都16个小时没睡了,你不回去补觉啊!!”徐刚看他一身干爽的打扮,再看看自己邋邋遢遢,人比人气死人。
许向阳懒得再理他,快步往宿舍走。
到了宿舍,端起脸盆拿了干净衣服就去澡堂。
不过十几分钟就收拾好,跨上自行车走了。
徐刚半死不活躺在床上摇头叹气,“果然啊,为了处对象一身牛劲。”
……
天已经擦黑,许向阳直接去的彭姗姗那。
敲门没人响,皱了皱眉等在外边。
天灰蒙蒙的要下雨,他站着站着顺道就绕了房子一圈,看看窗子有没有关好,哪里有没有问题。
想到她一人住在这,安全得注意。
这么绕着,就想到了那会儿思思交待他看着人的时候。
原本他只是在远处看着,直到有一次遇上彭姗姗进门洞后两个小年轻跟了进去,他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瞧了瞧。
还好只看见那俩小年轻跟她问路,问完就走了。
许向阳瞧她大大咧咧进了院子,木门也不晓得插上。
就进去帮忙关了起来。
后来倒是有意无意只要她先回来了,他就会转个弯去看看。
十次有五次是不关院门的。
粗心大意。
想到这,他摇头笑了笑,弯腰把墙角几块碎石清理了。
风呼呼吹来,天完全黑了。
许向阳也不打算走。
他突然觉得踏实,这么多年,他想要而不敢要,想靠近又胆怯。
而决定追姗姗的那一刻,他才恍然发现,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前所未有得踏实。
脸上微凉,路灯下看见雨丝飘落,雾蒙蒙一片。
平日里讨厌下雨,讨厌弄湿衣服鞋裤。
但此时站在这里许向阳却不觉得讨厌。
……
客厅气氛沉冷。
彭姗姗捧着茶杯小口喝茶,彭家父母只在见面时说了句‘回来了’。
而后便神色淡淡自顾自。
没问女儿在国外过得如何,没问这一路回来累不累,辛不辛苦,以后怎么打算。
就像客厅里没彭姗姗这人。
彭母在和保姆说想吃什么,让明天去买。
彭父翻着报纸,翘腿看报。
彭姗姗心底冰凉,但大概是预想到这样的场面,虽然难过但也能承受。
时针指向六点,彭正俞打来过一个电话,说临时有个会让她们先吃。
但彭家父母都没发话,彭姗姗就只能等着。
她恍惚想起从前,练舞回来饿了直接拿起桌上的菜就偷吃,妈妈看到只会假装打她的手让她先洗手去。
可现在,无言的疏离划开一道看不见底的沟壑,横亘在母女间。
她仿佛像一个客人,拘谨、小心得坐在这里。
彭姗姗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沉下去又浮起来,就像她的心,再没有归处和依靠。
六点半。
彭正俞终于回来了。
踏进门,看见客厅场景,彭正俞便皱起眉。
“怎么不先开饭,姗姗,饿了吗?”
彭姗姗摇摇头。
彭母说:“饿一下有什么,我跟你爸不一样等着,赶紧上桌吃饭。”
“大哥我也不怎么饿,”彭姗姗说。
彭正俞拍拍她背,“先吃饭。”
红木大圆桌,一家四口坐下绰绰有余。
拿起筷子,彭母幽幽叹了口气看向空着的座位,“唉,要是……”
她嘴唇嚅嗫,半晌说,“要心悦没跑,咱家该多个小孩,得多热闹啊,我也不用羡慕别家抱孙子。”
彭正俞不动声色,其实他早查到谢心悦的下落,但二弟已经不在,谢心悦手头有离婚证回不回来由她做主。
“这事不用再提,她拿着离婚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