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彭姗姗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把筷子放下了,她勉强扯了下嘴角,“我吃饱了大哥,我有点累想回去睡。”
“好,”彭正俞沉默片刻,“我让司机送你。”
“好。”
兄妹俩走到门外。
彭家父母没一个人出来。
彭正俞看着妹妹上车,站在车门边说,“姗姗,不要放在心上。”
彭姗姗点点头,假装轻松,“大哥,我不是小孩了。+l!u′o·q!i-u/y!d!.*c^o+m+”
彭正俞揉揉她头发,“大哥倒希望你永远是小孩。”
“哪能呢,人……都是会长大的啊……”
车子启动,往小洋房回去。
彭姗姗的眼泪才在后座黑暗的掩饰下无声滑落。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她没家了。
她没家了啊……
……
车子开到一半,彭姗姗要下车。
司机不敢不听,开到南平路附近就让人下了。
彭姗姗慢吞吞往家走去,以后这个小房子就是她的家了,她想找个人说说话,可不想去打扰思思。
作为一个朋友,彭姗姗不想自己带给思思的都是麻烦和差情绪。
也许人长大了就该是这样的吧,要学会消化一切。
风吹得很冷,呼呼往衣袖里灌。
路过的人都是附近工厂下夜班,骑着自行车或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走,揣着手脚步很快。
“赶紧回赶紧回,要下雨哩。”
“诶哟,已经下来了下来了,要死了,还不让人回家再下。”
“屋头那衣服不晓得收起来没,我家那男人就是当大爷的,酱油瓶倒了不扶一下……”
女人们絮絮叨叨,走得更快了。
彭姗姗抬头看看天,一片漆黑,没有月亮。
手背些许冰凉。
真下雨了。
可她没什么所谓,反正回去洗个澡就好。
她沿着墙角往家里走,身心疲惫。
雨越下越大,厚实的风衣被湿透。
她披散的头发沾在脸颊边冷得抖了抖。
穿过门洞,松口气,只觉得看到自己的小房子多少有了些慰藉。
一个人不是不能过。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对着锁孔插进去却半天没对准,钥匙‘吧嗒’掉在了地上。
还未弯腰,有人先一步捡了起来。
“姗姗。”
许向阳不晓得什么时候站在那,衣服半湿不湿的,正拧着眉头担忧看着她。
彭姗姗不自觉后退一步,“你在这干嘛?”
“我等了你很久,刚在边上避雨,”许向阳皱眉,“怎么淋湿了,快进去换衣服。”
他要去开门,被彭姗姗一把拍开。
钥匙落在了地上。
“麻烦你离开。”
许向阳没动。
雨下大了,雨水冲刷男人冷毅的面孔挂在下巴上。
“我不会走。”
彭姗姗紧咬着牙,浑身冷到发颤,心中更是悲伤委屈,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想躲起来整理情绪都不行呢。
为什么狼狈的时候总被他看到?
又为什么,要这样缠着她,不是不要了吗,不是不喜欢吗。
强忍许久的泪水滚落脸颊,她只庆幸此时此刻在下雨,不至于被对方看见。
“先进去。”
许向阳担心她,弯腰捡起钥匙开门,扣着她手腕进了院子。
彭姗姗被拉得踉跄了下,又被男人稳稳扶住。
“慢点。”
进了房子,客厅灯拉亮。
许向阳把人带到沙发上,扯过毯子给她包住,转而去找毛巾,倒热水。
彭姗姗埋着头,发丝上的雨滴滴落在地毯上也无心顾忌。
心口很痛,痛到连呼吸都像带着血丝,摧枯拉朽得撕扯着她的心脏。
柔软的毛巾压在头发上,男人帮她擦头发,她的角度只能看见许向阳劲瘦的腰身和笔直的双腿,头发上的力道温和适中。
彭姗姗一阵无力,闭了闭眼哑声说:“许向阳,你走吧,求你……”
“你走吧……好吗?”
走得远远的,跟她爸妈一样,就当没她这个女儿。
不要在这里看到她的狼狈和脆弱。
许向阳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蹲下身看着人。
瞧见她通红的眼和落下的泪。
心中只余心疼。
“发生了什么,珊珊?”
彭姗姗摇头,哽咽说:“与你无关,我只想你走,我想自己待着。
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