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
“那你晚饭吃什么?”
“吃蒸土豆啊,我阿妈给我蒸好了。”
“那这会儿都冷了,”陈德清想想说:“你等会儿在我家吃吧。”
“好哇,”姚荟大大方方应了,拉着他要下棋。
输了两把,唉声叹气,坐到沙发上不乐意。
陈德清犹豫了下,“行吧,再走一把,刚刚是我运气好。”
姚荟一下坐直眼睛发亮,“来!我赢你个片片不留!!”
“小荟,那是片甲不留。”
“哦,快走快走,轮到我了。”
“陈二哥哥我看错了,你把这颗拿回去。”
“小荟……悔棋……算了。”
走完这把,陈家父母回来了。
陈母穿着一件白碎花的衬衣,她是居委会的主任,她把布包挂在门后的铁丝勾上,笑盈盈说:“哟,小荟来玩啦,你爸妈今晚又值班?”
“是呀,陈姨,我五子棋走赢了!!”
姚荟高兴地手舞足蹈,然后跑过去跟屁虫似得跟着陈姨。
陈姨和姚荟母亲是至交好友,从小一起长大,比亲人还亲。
当初姚荟出生,第一个抱的就是她。
陈姨一把揽住小小的姚荟,“这么厉害啊,也就你能赢德清,陈姨晚上给你烧好吃的。”
“好诶!陈姨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你昨天不是最喜欢你大哥?”
“那我今天最喜欢你!”
两人说着话进了灶披间,姚荟哄人的本事全大院第一名,所以她再调皮院里却是家家都很喜欢她。
两人嘀嘀咕咕,“你多跟找你德清哥玩,就晓得看书,眼睛看坏了人也看呆了。”
姚荟捂着嘴巴笑,“好。”
外头陈德清听到,皱起眉,“妈,你别乱说。”
“哪里乱说哟,就晓得待在家里。”
不过第二年,姚荟就很少在院里玩闹了。
她正式跟着万芳母亲跳舞,每天都要过去。
她一身好筋骨,早几年小一点的时候基本功也在练着,但这一年开始她正统得学习起了舞蹈。
小姑娘爱漂亮,说实话,她最开始是冲着跳舞演出能穿漂亮衣服去的。
但天赋这种东西,命里带来,有就是有。
她的条件在万家教的几个孩子里最出挑,骨头软,手长腿长,灵气又足。
别人学几天的动作,两遍就能学个七八分像。
这一学就是六年。
每天早出晚归,风雨无阻。
正好陈德清要去先生家上课,顺路,早上送人的事就落到了他头上。
每天早上,揣着饭盒出门,陈家家底不错,饭盒里每天都有个鸡蛋。
那鸡蛋大多都进了姚荟的饭盒。
“我读书不要力气,吃不下鸡蛋,你跳舞花力气多,给你吃。”
陈德清是这么说的,姚荟那神经大条的还觉得自己帮了他大忙。
后来大一点晓得是陈二哥哥照顾自己,不过也吃习惯了,她就把阿妈煮的菜分给他吃。
陈德清周末是不用去的,但他不晓得跟家里说了什么,连周末也送了姚荟。
冬去春来,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年。
陈德清二十四,该做出人生里重要的选择,选一条长期发展下去的路。
他的能力和才干在早几年的政府单位的锻炼中已然被认可,甚至得到领导们交口称赞。
谁都晓得陈团家的儿子,出类拔萃,只等熬过几年就能选一条康庄大道。
陈家父母都非常开明,在她们看来儿子有对自己清晰的规划和认知,并不需要他们去干涉。
陈德清写了十六区的入职申请。
十六区有个文工团,而此时的姚荟已经是文工团里的一员。
申请要等到周一过去交,陈德清想,周末小荟回来正好告诉她这事。
毕竟她总在说,文工团里没什么朋友,都嫌她小还当小队长,别人不服。
又说平时不能回来,想家,想爸妈,想大哥二哥,想大院。
陈德清想,自己去了有个熟悉的人,小荟就不会太想家了。
可就是周六这一天,姚荟回来了。
她穿着条白色连衣裙,扎两条油亮的辫子,红发绳。
学了这么多年的舞蹈,她长得出挑又漂亮,但性子还是那样大大咧咧的。
路过他窗外,冲着里头兴奋喊:“陈二哥!我这周可太高兴了!”
少女笑脸比夏日的日光还耀眼,晃人眼睛。
陈德清合上书本问,“高兴什么?”
“我昨天去别的军区演出了,你猜猜谁去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