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副本」

「时间：1889年 迈瑞肯帝国 第二次内战时期」

“啊？竟然是在主世界？”醒来的杰恩看见系统副本的提示，不由得愣了一下，但还是头一歪接着睡着了。

“杰恩-道尔！”一名穿着制服的男人一脚捅向了杰恩。

杰恩-道尔被靴尖捅醒时，嘴角还沾着玉米威士忌的酸味。五月的晨雾正从密西西比河面漫过来，浸湿了边境哨卡朽烂的木栅栏。挂在瞭望塔上的侦察气球在雾中摇晃，柳条筐里值班的菜鸟正在打瞌睡。

"醒醒，‘重刑犯’。"老兵罗伊的铜制指虎敲着步枪枪管，"第三班巡逻，该你喂蚊子了。"

左轮枪带勒进肩胛的刺痛让杰恩彻底清醒。他抓起靠在墙角的温菲尔德1873，黄铜弹管上凝结的露水在手心留下冰凉痕迹。

这支连发步枪的枪托刻着十七道划痕——代表他在边境线上击毙的十七个私酒贩子。

「妈的，这次自已军事法庭诬陷后坐牢，出狱后当了猎人，又来这里做苦差事？」

晨雾里传来蒸汽火车头的呜咽。三辆平板车正从对岸树林缓缓驶来，满载的货物用油布遮盖，铁轨接缝处迸出的火星像流窜的萤火虫。杰恩注意到其中一节车厢的承重轴压得特别低。

"装的是铅块还是金砖？"他朝河面啐了口唾沫。

"管他娘是什么。"罗伊给步枪上膛的声响清脆如骨裂，"按老规矩，抽三成放行。"

当拦车索绷直的瞬间，杰恩突然闻到腐坏的柑橘味。这是黑市走私贩惯用的驱蛇粉气息，但浓度高得反常。他刚要出声警告，油布底下突然爆出六道枪焰。

非洲人特制的火药在潮湿空气里炸开靛蓝色烟雾。杰恩扑向生锈的蒸汽压路机后方，左轮手枪已滑入掌心。他看见罗伊的半个脑袋在蓝烟中蒸发成血雾，瞭望塔上的菜鸟连人带筐正从气球缆绳上坠落。

"操他妈的达姆弹！"还活着的四个边防兵开始疯狂射击。杰恩的温菲尔德打空了十七发子弹，终于撕开某节车厢的油布——成捆的象牙在晨曦中泛着死人指甲般的光泽，还有六个正在装弹的黑人枪手。

交火持续了七分半钟。当杰恩从压路机底盘下爬出来时，边防站的木板墙已经变成蜂窝。他踩着血泊走向最后一节车厢，靴底粘起带着碎骨片的泥浆。

藏在象牙堆里的男人正在咯血。这个西非酋长打扮的走私贩子，右手紧捂着腹部冒出的肠子，左手却攥着个麂皮袋子。当杰恩的枪口抵上他眉心时，对方突然用流利的英语开口：

“货...密码箱...”

"猎人协会的鬣狗......比我们早到半小时......"

雾霭中传来马匹嘶鸣。杰恩转头看见十二个披着熊皮斗篷的骑手，他们胸前的双头剑章在雾里闪着污浊的光。

“操，不好！”杰恩急忙想要隐蔽，对方已经据枪射击！

子弹打中杰恩左眼的瞬间，他的整个世界突然浸入血色。

剧痛让杰恩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他听见幸存的边防兵被砍刀剁碎肋骨的声响，听见猎人首领的银怀表链在风中叮当，听见麂皮袋子滚落铁轨的沙沙声。

"把那个装死的拖过来。"沾血的马靴碾着杰恩的手指，"看看我们的边防军老爷藏了什么......"

当猎人们翻动尸体时，杰恩的右手正悄悄摸向裤管。黄金道钉的触感从脚踝传来。不错，正是来自“杰恩-道尔”的馈赠。

"非洲之星！"猎人的惊呼突然变调。杰恩听见宝石坠地的脆响，听见所有枪械同时上膛的金属摩擦，听见熊皮斗篷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希望你有点用处，道钉。」

黄金道钉刺入泥土的瞬间，某种无形的波纹在空气中漾开。杰恩用独眼看见所有双头剑铜章同时熄灭，猎人们的咒骂突然变成恐慌的吼叫——他们依赖的黑暗视觉失效了。

杰恩撞开面前的尸体狂奔。炸药的倒计时如同嘶吼在身后轰鸣，那是他从间谍箱里摸出的最后杀手锏。气浪掀飞三个追兵时，他抓住柳条筐残骸上的气球缆绳纵身跃起。

坠落的观测气球带着他滑向河对岸。在缆绳断裂前的最后一秒，杰恩看见猎人首领举枪瞄准。但装着非洲之星的麂皮袋突然发出幽光，子弹却诡异地擦着他耳际飞过，没有伤他分毫。

“撤吧。这些东西够我们大赚一笔了。至于他，呵，我们还会见面的。”猎人头领撵着脚下的肉泥，抓起了地上的一把温菲尔德1873。枪托上，刻着十七道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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