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说:“因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妈妈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它就像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少司命想了想,又问道:“那在那里,你有亲戚吗?”母亲叹了口气,那声音如同风中的残烛,摇曳不定,她回答道:“都是些远亲,他们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妈妈会陪你一起去那里上学,照顾你。毕竟,那是妈妈从小生活的地方,妈妈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就像熟悉自己的手掌纹路一样,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孩子,你要相信,父母所做的一切,永远都是为了你好,如同那温暖的阳光,永远照耀着你前行的道路。”
爸爸手里提着的行李好似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如断线的风筝般掉落下来。这些行李犹如千斤重担,沉甸甸地压在爸爸那瘦弱的身躯上,少司命望着这一幕,心中犹如被一块巨石压住,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就在这时,一位善良的列车员如天使般降临,他注意到了爸爸的艰难处境,看到爸爸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便毫不犹豫地主动上前帮忙,如力士般将两个大包裹轻松提上了火车。少司命满怀感激地看了列车员一眼,心中的石头这才稍微落了地。这是少司命第一次离开春城,如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飞向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对现在的状况也感到困惑,就像在茫茫大海中迷失方向的船只,不知道自己会驶向何方。火车上,妈妈的表情如乌云密布,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吐露。少司命默默地凝视着妈妈,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愈发汹涌。小镇与春城之间的距离宛如天堑,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大约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在这漫长的旅途中,少司命一家人都如哑巴般沉默不语,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寂。爸爸平日里深居简出,在火车上显得格外局促不安。他如雕塑般静静地坐在那里,几乎纹丝不动,生怕会引起他人的侧目。而少司命深知,爸爸之所以如此谨小慎微,是因为他那如生命般珍贵的内裤里,藏着他几乎半辈子含辛茹苦赚来的血汗钱。然而,妈妈却犹如一座沉默的雕塑,安静得令人诧异。尽管她紧闭双唇,未曾言语,但从她那如深潭般的眼神中,却能窥出她似是个久经风雨、惯于漂泊的人,毫无半分紧张或局促之态。相反,妈妈的面庞宛如被岁月侵蚀的古旧画卷,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仿佛生活的重担已将她压得不堪重负,几近窒息。少司命静静地凝视着妈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如潮水般的怜悯之情。妈妈恰似一个寻求庇护的孩子,不由自主地依偎在少司命的肩膀上,宛如一只疲倦的小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望着妈妈那消瘦如柴的面庞和紧闭的双眼,少司命不禁心生疑惑,为何已至中年的妈妈会一直如此瘦弱,仿若风中残烛?与此同时,少司命低头审视着自己,心中泛起一阵如黄莲般的苦涩。由于长期依赖药物,她的身躯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臃肿如桶。她的腹部犹如被吹胀的气球,堆满了赘肉,双腿更是粗壮得如同象腿。以她如今这般模样,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对她心生爱慕之意吧。火车如一条蜿蜒的铁龙,缓缓地行驶着,车身不时地摇晃着,那摇晃的节奏,恰似少司命心中对另一种生活的憧憬和梦想在翩翩起舞。在她心灵的深处,似乎有一个朦胧的幻影,那是一种与城市喧嚣截然不同的生活,一种安宁、恬静得如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只是,她不晓得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这样的生活,亦或,这仅仅只是她心中一个遥不可及的美好愿望罢了。妈妈静静地依偎在少司命的肩头,睡得无比香甜,仿佛将所有的忧虑和不安都抛诸脑后。她那烫过的卷发如瀑布般自然地垂落在少司命的肩头,与他那如雪花般洁白的脸庞相互映衬,使得妈妈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许多。相比之下,父亲则显得异常苍老,岁月如刀,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令人不禁心生怜悯。少司命转头望向父亲,轻声问道:“少司命的小灵通呢?”父亲沉默片刻,缓缓回答道:“扔了,医生说不要把那个给你,让少司命扔掉。”少司命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哦,扔了也好!”然而,这句话的背后却蕴含着无尽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