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毓玖说完,毓珞便指着桌上的那一叠厚厚的银票以及画押的证据:“这些都是证据,各个银庄的银契票券,以及每个参与了审讯的人,他们家中的各位亲戚,所有画押的状纸都在这儿。”
琅嬅便拿起来看了一看,的确是签字画押,加上毓玖提到的所有证据,都摆在那儿,清清楚楚的做不得假,她便凝重的点了点头。
众人见琅嬅点头,也是纷纷明白了这些的确确就是跟娴嫔相关的罪证。
见众人都深以为如懿是此事当年的罪魁祸首,海兰求助的看向了如懿,希望她能为自己辩解一下。
不过如懿此时却如同当年朱砂案审讯的时候一样,双眼无神的大瞪着,并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毓玖又继续:“慎嫔当年说是自己在替娴嫔办的这些差事,比如出入永和宫、景阳宫和御膳房,仪嫔遇蛇以及下朱砂也是当年的慎嫔都说是她自己替娴嫔办的。奴婢查了之后才发现,或许这也只是一个幌子。”
海兰便用力的站了身来指着毓玖就开口怒骂:“你胡说!当年那三位太监指认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是娴嫔吩咐他们的,不过阿箬她却说是娴嫔让她做的。四人之间口供也完全不对,那三位太监根本就没有提到阿箬,阿箬却攀咬娴嫔,说是娴嫔让她做的,这难道不算是伪证吗?”
弘历闻言便看向了阿箬:“慎嫔,你还要遮掩吗?”
因为弘历提前知道的原因,他现在居然不像之前一样,以为阿箬是卖主求荣的贱婢,而是觉得她真的是忠仆。
阿箬也被魏嬿婉打了预防针,此刻听听见弘历这样说,便直接站起身来朝他跪下,开始落泪:“皇上,阿箬记得,可阿箬不能说呀!”
弘历见她这样子,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便继续吩咐毓玖:“你来说!既然慎嫔还顾念旧情,那就你来说!”
阿箬的贴身侍女新燕上前,刚将她扶了起来。
就听见毓玖缓缓道来:“皇上,这娴嫔最开始是吩咐了别人,让在炭里头下朱砂。不过您也看到了,这娴嫔的护甲里头的的确确是有朱砂的。她仗着自己能自由进入库房,有这样的特权,于是便自己想到要动手。”
海兰大怒,刚刚才坐下呢,这会儿又直接站起身来指着毓玖骂道:“胡说!姐姐她为何要自己下毒?不怕被人发现吗?”
弘历见海兰老是打断毓玖,也是怒不可遏。
本来一个审讯,听毓玖和毓珞她们俩说完了就完了,然后辩一辩就对了。这海兰老是反驳,而且出言打乱毓玖思绪,总是会叫话题偏到别处去。
现在越审越久,这时间越耗越久。
弘历真的是冒火得不得了,他还没吃晚膳呢,现在饿着肚子,在这儿听她们互相发怒,互相狡辩,真的是快要气炸了。
弘历直接站起身来越过毓玖,就一脚踢到了海兰身上,将她踢倒在地。
“贱妇!你再敢打搅审讯,朕就直接让人将如懿拖出去乱棍打死!”
众妃看弘历突然发怒动手,将怀有身孕的海兰踢倒在地,也是忽然一惊,随即便跟着从椅上站起身。
坐在海兰左右两边身旁的二人,一个意欢一个如懿,竟然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意欢是有些吃惊,跟着站着起身,起身来站着就在那儿干站着,什么也不做。只不过人家如懿还只是呆呆的坐在那椅子上呢,一动不动的,还是隔的远一些的婉常在上前将海兰扶住。
“海贵人…人没事吧?你这肚子……”
海兰捂着肚子,费力仰头痛苦的看向弘历,还在替如懿狡辩:“皇上,姐姐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姐姐怎么会亲自下毒呢?皇上你要明察呀!”
弘历看海兰自己都这样了,还在为如懿求情为她狡辩,也是怒火攻心,当即就要又要动手。
琅嬅在后头赶忙拉住了他:“皇上,海贵人还怀着皇嗣呢,您再生气也不能对孕妇动手啊。快!把海贵人扶起来,别出什么事累着孩子了。”
说完,她也拍着弘历的胸口替他顺着气:“皇上…皇上!你消消气啊!海贵人,你还是听毓玖姑姑说吧,别再出言打断了啊。”
琅嬅看见海兰仰躺在地上痛苦皱成一团的表情,也是有些一瞬的心慌,便唤了太医进来,让他看看海贵人的胎如何了。
温将平正在外头准备着呢,一听见屋内有人唤他,便进屋来了。
给海兰诊脉片刻后,他才回禀弘历和琅嬅:“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此胎目前还是无碍的,只是还请海贵人不要再情绪起伏过大,不要再动怒、急躁了。”
高曦月也是有些惊讶:她都被皇上这样一脚踹到地上了!孩子还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