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啊!”四妮心急如焚,她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水塘。她费力地将张脑栓背到水塘边,轻轻地放下。
看着张脑栓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四妮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慌乱地脱下自己的外衣,撕成布条,小心翼翼地为张脑栓包扎伤口。可血还是不停地渗出来,四妮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妮知道不能在这里久留。她咬了咬牙,再次背起张脑栓,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家走去。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村民,生怕被人发现。
好不容易回到家,四妮将张脑栓藏在了红薯窖里。
第二天一大早,四妮便来到了村里的医馆。王春祥大夫正在里面整理药材,看到四妮进来,微微有些惊讶。
“四妮,你这是咋了?”王春祥问道。
四妮犹豫了一下,说道:“王大夫,我家的猪崽被狼咬伤了,伤得挺重的,您能不能给我些药?”
王春祥皱了皱眉头:“这狼咬伤的可不太好治,你可得小心点。”说着,便开始给四妮配药。
不一会儿,王春祥便拿了一大包药递给四妮:“这些药,有外用清洗消毒的,也有内服消炎的,还有些金疮药。对了,这血燕窝和青霉素也拿去吧,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四妮接过药,感激地说道:“谢谢王大夫,多少钱?”
王春祥摆了摆手:“先拿去用吧,钱的事儿以后再说。”
四妮谢过王春祥,匆匆离开了医馆。回到家,她发现婆婆和女儿又出去了。她赶紧下到红薯窖,开始给张脑栓治疗。
四妮深吸一口气,紧紧握着手电筒,那束光在黑暗中晃了晃,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药放进篮子,缓缓送下红薯窖。做完这些,她双手颤抖着拿起铁锅盖,“哐当” 一声盖在洞口,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也像是给自己壮胆。
她顺着窖壁慢慢往下爬,每一步都谨慎万分。好不容易到了底部,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妮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张脑栓身上,只见他一动不动地躺着,身体烫得像刚从火炉里捞出来的火炭,伤口处已经开始化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四妮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这毕竟是她没过门的公爹,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感到无比羞涩。可一想到二狗为了她连命都不顾,又看看眼前奄奄一息的张脑栓,她咬了咬牙,在心里对自己说:“就把他当成亲爹吧,我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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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妮定了定神,拿起一旁的针管,另一只手用力敲裂药瓶,将药水吸进针管后,手指轻轻弹了弹,眼睛紧紧盯着针管,小心翼翼地排除空气。随后,她半跪在张脑栓身旁,双手微微颤抖着将针头扎进他的手臂,药水缓缓推进去。
注射完药物,四妮知道,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难题 —— 清洗伤口。她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咬着嘴唇,轻轻地解开张脑栓的衣服。衣服下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张脑栓的后背、肚子、屁股上全是伤口,有的地方已经溃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四妮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拿起消毒过的刀,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自己鼓劲。然后,她开始一点一点地为张脑栓刮骨疗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张脑栓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个小时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四妮终于将张脑栓身上所有的伤口包扎完毕,她长舒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的眼皮沉得像灌了铅,几乎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张脑栓忽然动了动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你…… 为啥救我?”
四妮疲惫地抬起头,看着张脑栓,眼神坚定地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爹,是二狗的爹,我们是亲人。”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和二狗曾经相爱,还为他生了个闺女,不管怎样,我早就是这个家的人了。”
张脑栓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
片刻后,两行泪水从他的鬓角缓缓滚落,滴在枕头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春节过后。
四妮一路颠簸,那拖拉机 “突突突” 地响个不停,震得她骨头都快散架了。好不容易换乘了公交车,车厢里拥挤闷热,她的心却早已飞到了市里。漫长的旅途后,她终于抵达了这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