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就坐在院子里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谁跟她说话她都不理;糊涂的时候,就又哭又笑,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话。村里的人都摇头叹息,说脑栓婶这是被四妮的婚事给逼疯了。
王大帅再次来看脑栓婶的时候,刚走进院子,就听到脑栓婶在屋里傻笑。他走进屋,看到脑栓婶坐在床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里念叨着:“脑栓,你看那妮子,随她去吧,咱管不了咯。” 王大帅心里一阵酸涩,他知道,脑栓婶这颗心,算是被这一场风波给彻底伤透了。
而在城里的小梁和四妮,还满心欢喜地筹备着婚礼,对脑栓婶这边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他们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殊不知,这场被世俗和亲情裹挟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坎坷和未知。但他们都没有回头的打算,只想着能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冲破这重重阻碍,走向属于他们的幸福。
在那座老旧的院子里,月光如水般洒下,勾勒出斑驳的树影。脑栓婶坐在门槛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嘴里念念有词,谁也不知道她沉浸在怎样一个混沌的世界里。这几日,她不吃不喝不睡,整个人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衣服也皱巴巴的,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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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院子角落的红薯窖里,藏着一个秘密——张脑栓。他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住了半年有余,本以为能趁着脑栓婶不在家偷偷出来透透气,却不想脑栓婶突然回来,还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刺激得疯疯癫癫。他躲在窖里,听着脑栓婶时而凄厉时而呢喃的声音,心好似被千万根针扎着。终于,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他忍不住了。
张脑栓小心翼翼地从红薯窖里爬出来,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佝偻和疲惫,但眼神中透着坚定。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凭着记忆找出食材,很快,厨房里就飘出了饭菜的香气。他端着饭菜走到脑栓婶面前,轻声说道:“孩他妈,吃点东西吧。”脑栓婶转过头,眼神迷茫地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你是谁啊?长得像白玉家那口子,难道是神仙下凡来可怜我了?”张脑栓心里一酸,眼眶泛红,他握住脑栓婶的手说:“孩他妈,我是脑栓啊,你的男人。”脑栓婶却只是笑着摇头:“你这老头,净说胡话,我男人早就走了,我这是在做梦吧,不过这梦还挺真实。”
张脑栓看着神志不清的脑栓婶,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他把饭菜放在一旁,轻轻地抱住脑栓婶,像哄孩子一样说道:“别怕,就算是梦,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你知道吗?四妮那丫头要嫁人了,咱不能拦着她,她也该有自己的幸福了。”脑栓婶一听,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行,她不能嫁,她嫁了就不要我这个老太婆了,我可怎么办?”张脑栓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不会的,她永远都是咱们的女儿,你就放心吧,放手让她去过自己的日子。”
在张脑栓的耐心劝慰下,脑栓婶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张脑栓拿起碗筷,一口一口地喂脑栓婶吃饭,那温柔的模样仿佛回到了他们年轻时的甜蜜时光。吃完饭,张脑栓又打来水,轻轻地为脑栓婶擦洗身子,梳理头发,还仔细地为她洗脚。他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喃喃自语:“孩他妈,这么多年,我亏欠你太多了,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还总是让你操心受累。”脑栓婶靠在他的怀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张脑栓守在她身边,一夜未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把这半年多的思念都补回来。
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子,脑栓婶悠悠转醒,她揉了揉眼睛,看着身旁的张脑栓,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昨晚我做了个美梦,梦见你回来了,还对我特别好。”张脑栓无奈地笑了笑:“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但脑栓婶只是当作玩笑话,起身开始收拾屋子。
这时,王大帅来看望脑栓婶。他走进院子,看到脑栓婶虽然还是有些憔悴,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王大帅和脑栓婶寒暄了几句后,脑栓婶突然拉住他的手说:“海亮啊,我想通了,四妮的婚事我不拦着了,你帮我告诉她,让她放心地嫁吧,一定要把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王大帅惊讶地看着脑栓婶,还没等他开口,脑栓婶又接着说:“我这心里啊,还是觉得对不住我那儿子,我没脸见四妮,就让我在这医院里守着麻子吧。”王大帅眼眶一红,用力地点点头:“婶子,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时光匆匆,很快就到了元旦这一天。z 市张灯结彩,小梁为四妮准备的婚礼盛大而热闹。四妮穿着洁白的婚纱,美得如同仙子下凡,那婚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