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媒婆说:“看,那里有红薯地,这附近肯定有人家,我们终于逃出来了!”
刘媒婆顺着大癞子手指的方向望去,眼中也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他们不顾一切地朝着红薯地跑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是饿了许久的野狼看到了猎物。到了红薯地,他们顾不上许多,用手拼命地挖着红薯,然后像饿狼扑食一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香甜的红薯,在这一刻,仿佛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疲惫和恐惧。
吃完红薯,他们拍了拍鼓鼓的肚子,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然后,他们继续前行,沿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山间小路走去。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更加确信自己已经接近了有人烟的地方。只见那红薯地变得更加规范整齐,山间小路也愈发清晰明显。再往前走,几处茅草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袅袅炊烟从屋顶缓缓升起,给这寒冷的世界增添了一丝温暖和生机。
大癞子和刘媒婆对视了一眼,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茅草房走去,然后鼓起勇气敲响了其中一户人家的门。
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一位三十七八岁的妇女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但却十分干净整洁,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妇女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透着一股温柔。
大癞子连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地说:“大嫂,我们是路过的。我们在山里迷路了,还被野兽攻击,衣服也被撕破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想求您帮帮我们。”
妇女听了他们的话,眼中的警惕并未减少。她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心中暗自思忖:听说大凉山疙瘩坡的人都很富有,怎么这两个人看起来如此邋遢落魄?
刘媒婆似乎看出了妇女的心思,她急忙解释道:“大嫂,我们真的是遇到了大麻烦。我们在山里转了好多天,饿了就吃野果,渴了就喝溪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您就行行好,给我们一口吃的,一件衣服吧。”
妇女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心中有些犹豫,刚想关门拒绝,刘媒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大嫂,您认识张麻子吗?”
妇女一听张麻子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哼,我怎么不认识他?二十年前,他来我们这里,欺负了我和村里的好多姐妹,还抢了我们的东西。从那以后,我就对疙瘩坡的人没什么好感。”
刘媒婆一听,心中暗暗叫苦。但她还是不死心,继续哀求道:“大嫂,我们和张麻子不一样。我们是被他欺负的人,这次逃出来,就是为了躲开他。您看我们都这么可怜了,您就帮帮我们吧。”
妇女看着刘媒婆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的善良终于占了上风。她虽然对疙瘩坡的人有偏见,但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饿死冻死。于是,她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里,拿出了几件旧衣服和几个窝窝头,递给他们说:“这些衣服你们先穿着,窝窝头拿去吃吧。吃完了就赶紧走,别在这里惹事。”
大癞子和刘媒婆接过衣服和窝窝头,眼中满是感激。他们连连道谢,然后迫不及待地换上衣服,吃起了窝窝头。那温暖的衣服和香甜的窝窝头,让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人间温暖。
吃完干粮,他们再次向妇女道谢,然后按照妇女指引的方向,继续踏上了旅程。他们一路步行,靠着讨饭为生,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大山。历经千辛万苦,他们终于来到了距离 z 市五百多里的 l 市,开始了新的生活挑战。
l 市的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繁华的景象背后却藏着无数人的艰辛与无奈。清晨,刘媒婆怀着一丝希望,独自穿梭在大街小巷,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渴望,四处打听着有没有可以做的活儿。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那么单薄,破旧的衣衫随风飘动,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然而,一天过去了,她却一无所获。那些雇主们看到她这副模样,不是摇摇头就是摆摆手,没有一个人愿意聘用她。刘媒婆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她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饥饿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站立不稳。无奈之下,她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回到了她和大癞子暂时居住的桥洞。
桥洞里,大癞子正焦急地等待着刘媒婆的归来。他不停地在洞口张望着,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当他看到刘媒婆那憔悴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心中一紧,立刻迎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可算回来了,我担心死了。” 大癞子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