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秀姑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大癞子的伤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大癞子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不疼,这点伤算啥。” 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仿佛在向秀姑宣告,他已经做好了重新开始的准备。
从那以后,大癞子便以 “柱子” 的身份,在这个小村子里扎下了根。秀姑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的伴侣,两人一起开启了全新的生活。
大癞子的脸部伤口经历了化脓、结痂的痛苦过程,最终痂皮脱落,可留下的却是满脸的疤痕。那些疤痕像蜈蚣一样爬在他的脸上,让他原本的模样变得狰狞可怖。但大癞子不在乎,他知道,这是他摆脱过去的代价。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大癞子成功做了整容手术。手术很成功,当他再次出现在村民面前时,再也没有人能认出他曾经的模样。他热情地和村民们打招呼,帮忙干这干那,很快就赢得了大家的好评。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癞子和秀姑共同经营的羊场越来越红火。羊羔子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下,逐渐长大,咩咩的叫声仿佛是一首欢快的生活之歌。
这天,大癞子跟着秀姑进城购买疫苗和饲料。在市场里,大癞子充分展现出了他的商业才能。他和商家讨价还价,声音洪亮,眼神犀利,每一句话都切中要害。“老板,你这价格可不实在啊,再便宜点,不然我们可就去别家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佯装要走。商家见状,连忙拉住他,“行,行,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给你便宜点。” 大癞子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和秀姑一起挑选起货物来。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秀姑的三个儿女看到羊场生意兴隆,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他们想着,这羊场里的财富,怎么也得有他们一份。
大儿子柱子,第一个按捺不住。他大摇大摆地来到羊场,假惺惺地说要帮忙。大癞子看着他,心里明白他的心思,却也没有说破。就在柱子准备去牵一只羊的时候,那只羊突然发了狂,猛地一顶,柱子躲避不及,被顶了个正着,摔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训练有素的老黄狗也冲了过来,对着他一阵狂吠,还咬了他一口。柱子吓得脸色惨白,抱头鼠窜。
“哼,就你这点本事,还想来分财产。” 大癞子看着柱子逃跑的背影,冷冷地说道。
二儿子栓子,看到大哥的惨状,并没有吸取教训。他提着一盒点心,满脸堆笑地来到大癞子面前,“叔,我来看看您。” 大癞子看着他,心里冷笑一声,他知道栓子的心思。
“栓子啊,来得正好,帮叔剪剪羊毛吧。” 大癞子笑着说道,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栓子硬着头皮答应了。可他哪里会剪羊毛,没一会儿就弄疼了羊。羊发怒了,一脚把栓子踹倒在地。栓子慌乱之中,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粪叉上,疼得他嗷嗷直叫。他顾不上许多,爬起来就跑,连点心都忘了拿。
傍晚,秀姑回到家,看到家里一片狼藉,便问大癞子:“柱子和栓子来过了?”
大癞子点了点头,“嗯,我替你教训了他们,以后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了。”
秀姑听了,心中一阵感动。她虽然心疼儿子,但也知道大癞子是为了她好。“谢谢你,柱子。” 她轻轻地靠在大癞子的怀里,泪水模糊了双眼。
大癞子紧紧地抱住秀姑,“傻瓜,谢啥,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从那以后,大癞子正式改名为 “李柱子”,他决定在三十里铺定居下来,不再回疙瘩坡。他和秀姑在羊场、猪圈、牛棚、鸡窝、地窖、山坡草窝和土炕等地方,留下了无数亲密互动的身影。他们的感情,也在这点点滴滴的生活中,日益深厚……
在三十里铺安稳度日的大癞子,记忆已如潮水般彻底回归。那些曾经的过往,或辉煌,或落魄,都在他心中清晰呈现。一个念头在他心底悄然滋生,他决定去探望在 l 市的刘嫂和丽娜。
大癞子悄然来到 l 市,他远远地望着刘嫂的住所。如今的刘嫂,已然成为 l 市第一玩具商的贵妇人,住所豪华气派,她身着华服,脸上洋溢着安逸的笑容。大癞子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刘嫂如今生活得幸福,便已足够,没有上前打扰。
随后,大癞子又来到了丽娜的住处。当他看到那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孩子时,心中一阵激荡。那是他的儿子,正欢快地在院子里玩耍。丽娜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慈爱。大癞子知道,丽娜继承了自己在 l 市的产业,生活富贵,可她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