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聊天时跟他说的地址打车赶过去,问了几个人才找到陈阳家,陈阳家位于纽约的郊区,环境很美,任逸飞来到一座白房子前,正要敲门,门从里边打开了,任逸飞看清开门的人,整个人呆住了,手依然保持着敲门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
楚天笑看到任逸飞也愣住了,他没想到任逸飞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他比任逸飞先回过神,料想任逸飞是误会了,冲他笑了笑说:“好久不见,我要去医院看陈阳,一块儿吗?”
任逸飞来不细究他们的关系,担心的问:“他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笑天关上门说:“路上说吧。”
任逸飞跟楚笑天上了车,路上,任逸飞得知,骚扰陈阳妈妈的那个人被保释了,刚出来就又来找麻烦了,据说那人也娶了个亚裔的老婆,但是俩人感情不和离婚了,女人回国了,男人受了刺激精神有点儿不正常,无意间碰到陈阳妈妈,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前妻,陈阳被那人击中了头部,现在还在昏迷。
“医生说,如果这两天醒不过来的话,”楚笑天停顿了下,艰难的说:“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任逸飞心猛的一跳,一股气从胸口一路往上,一直被推到嗓子眼,闷痛得无法呼吸。
楚笑天又说:“你也别太难受了,他的继父找了这方面最好的医生,应该会醒来的。”
任逸飞无声的点点头,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曾经他也满怀期待的等着,可是……任逸飞不敢往下想,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发呆。
“我们只是朋友,他没有接受我。”楚笑天看着任逸飞的样子,试着让他好受一点儿。
任逸飞苦涩的点点头。
“你的胳膊怎么了?”楚笑天问。
“不小心摔了一下。”任逸飞不欲多解释,简短的回答。
任逸飞跟着楚笑天来到病房,任逸飞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陈阳,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陈阳头发被剃掉了,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苍白,连嘴唇也毫无血色,任逸飞握住他露出来的手,颤声道:“陈阳,你醒醒,我来看你了,我是任逸飞。”
坐在一旁的陈阳妈妈本来从他进门就一直看着他,此时听到这个名字,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任逸飞盯着陈阳看了许久,才回头冲陈阳妈妈微微点点头,打招呼:“阿姨好,我是陈阳的男朋友,我叫任逸飞。”
陈阳妈妈缓缓的点点头,她一下就想起来了十年前的那个电话和陈阳相机里的那些照片,她立马就明白了陈阳为什么突然对自己那么冷淡,他应该什么都告诉陈阳了。
陈阳妈妈脸色更加惨白,保养得当的脸上,此刻眼窝深陷,尽显疲惫和苍老。
楚笑天将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放下就离开了。
任逸飞看着一脸疲惫的陈阳妈妈说:“阿姨您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他。”
“他这两个月是不是去找你了?他都想起来了?”陈阳妈妈还是问了出来,虽然她已经料到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任逸飞拉了个椅子坐到了陈阳妈妈身旁,说:“他没有恢复记忆,但他找到了他读的高中,然后知道了他在国内跟我读的一个大学,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你们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还是要您自己跟他谈谈。”
陈阳妈妈捂着脸抽噎,任逸飞给她递了张纸巾,陈阳妈妈将纸巾握在手里,反复揉搓着,哑声说:“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你们,我太自私了,呜呜呜~”
任逸飞看着她没说话,陈阳妈妈深深吸了口气,眼神飘忽,陷入了悠远的回忆。
“那时候我和他爸刚结婚,还住在a市,我还在带旅游团,整天往外跑,有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都后半夜了,走到楼下突然听到婴儿的哭声,我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垃圾桶旁边放着一个包被,一个婴儿正在轻声的哭,他不知道哭了多久,声音小的跟小猫一样,幸亏当时安静,我才能听到,那婴儿脸都白了,嘴唇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当时正是冬天,我要是不带他回去,他很快就会冻死的。”
当陈阳妈妈说到婴儿的时候,任逸飞就坐直了身体,感觉一道惊雷辟下来,炸得他脑袋嗡嗡直响。
陈阳妈妈眼泪又决堤而出,嘴唇不停地抖动,半天才继续说下去:“我就把他抱了回去,他爷爷奶奶都是好人,看见也心疼的不行,爷爷赶紧下楼去买奶粉,当时大家睡的都早,奶粉也不好买,他是跑到人家家里敲开门才买了几袋。”
“我们给他洗了澡喝了奶,小家伙才不哭了,很快就睡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