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忪。
自古以来,很多人写过咏菊诗。
比如陶渊明曾写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后人都照葫芦画瓢,把菊花诗写得闲适雅致。
怎么在黄巢的笔下,这菊花诗就这么狂?
不过——写得是真好。
他反复念着那一句“他年若我为青帝”,年少时的雄心壮志都有些被勾动起来。
唐太宗李世民扼腕叹息:“这样的人才怎么会没通过科举,那是皇帝和宰相的过错啊!”
那皇上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
很多人都在欣赏这首霸气侧漏的帝王诗,只有那些跟黄巢息息相关的人例外。
这首诗在他们眼里简直是催命符。
唐僖宗面色阴沉,浑身颤抖:“阿父,朕,朕没听错吧,那反贼未来要称帝了,这大唐好像亡在朕的手里,朕死后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田令孜面色也很差:“陛下,那黄巢如今还没有称帝的动作,怕他作甚。别乱了阵脚。”
唐僖宗勉强回神,咬牙切齿,吼叫道:“可是,阿父,你不是说那黄巢不足为虑,所以不需要给他封节度使吗?这就是你说的不足为虑吗?”
唐僖宗不敢慢待黄巢,几乎悔不当初。
明明一个节度使,可以安抚好黄巢,却偏偏赔上了一个国!
天幕播放之前。
著名的“马球皇帝”唐僖宗满头大汗,玩着击球,畅快极了:“阿父,如果科举有击球的话,那么朕肯定能当状元啊!”
身旁的太监田令孜面白无须,含笑说道:“那是自然,陛下击球技艺之精,旁人所不能及也。”
周围的侍从听见皇上叫一位太监为阿父,却没露出半点诧异的神色。田令孜可是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宦官,也是一手将皇上推上那个皇位的忠臣。
叫一声父亲怎么了?
他们也想喊一声爹呢!
唐僖宗擅长骑射、围棋、击球等等游戏。除了处理政务,他什么都喜欢。
等到了时间,田令孜递上手帕,提醒道:“陛下,该擦擦汗了,算算时间,天幕快播放了呢。”
唐僖宗的兴致很快被天幕勾走了,天幕给他的乐子可比这些游戏多多了。
他接过手帕,擦着耳顶的汗珠,心中好奇:“阿父,她都盘点到那未来的南唐李煜了,时间继续往前推,应该要盘点我大唐的君主了吧。不知道是哪位祖先呢?”
田令孜:“太宗和高宗文采都极好,想必有一席之地。”
这两位都是雄主,还有祖宗滤镜加成,大唐人都期待他们上榜。
至于文采斐然的玄宗,却被他们选择性排除了。
因为安史之乱这一锅,举国上下都认为得由玄宗背。
唐僖宗敛眉思索:“嗯,阿父说得对。他们应该能上榜。”
他擦干下巴的汗珠,将手帕随手丢弃给婢女,突然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田令孜见他神色郁郁,好奇地问:“陛下因何烦忧,不如告诉老奴,让老奴替你分忧。”
唐僖宗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倾诉的**,说道:“阿父,之前天幕说了宋朝的开国时间,算算时间,距离当朝不远。朕不会是末代君主吧?大唐不会亡在朕的手里吧?”
他非常仰仗这个阿父,事事都要听他的。即使是不想听,也没办法。
明面上的皇帝是他,背地里的皇帝其实是这位阿父。
田令孜:“怎么会呢,陛下且放宽心。”
唐僖宗有些发愁:“可是王仙芝和黄巢那些匪徒还在肆虐,让朕如何宽心?对了,加封的圣旨送出去了吗?”
这两位反贼头目是一伙的,他们向朝廷表达归顺之意,希望被招安。
唐僖宗前些日子和大臣处理了这些奏折。
“已经快马加急送出去了。”田令孜说道:“这些匪徒成不了大气候,朝廷只需震慑加招安即可。裴将军上表请封王仙芝等人,陛下已经封王仙芝为左神策军押牙兼监察御史,愿王仙芝见好就收。”
“那就好。”唐僖宗安慰自己,像是想到什么,好奇地问:“那个黄巢手下也有许多匪徒,是股不小的势力,阿父当时怎么不让朕封他?”
田令孜挑起眉毛,露出些许不屑的神色:“陛下,你是在说黄巢么,他啊,心比天高,想当节度使,若许了他,那么天下人都故意造反要来讨要节度使了。”
唐朝的藩镇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