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当场脸色就不太对了。
后来就把姑娘的庚帖退回来了。太太找来那官媒婆再三问着,她才答。
原来那吴家人竟是轻狂得很,听说我们姑娘是庶出的,就说什么“婢生子怎配为妻”,就退了这门亲事。你说可气不可气?
姑娘知道了,也只是暗自垂泪。还劝解太太,怕她怪罪姨娘。说“纵是姨娘她不说出来,以后难免也会知道。与其日后因此生出龃龉,此时作罢也未尝不是好事。”
二爷,你说,我们姑娘是不是太懂事了!”
宝玉知道,她们屋里的人苦赵姨娘久矣,难免会有抱怨。只得劝道:“那是他们吴家有眼无珠,配不上三妹妹。我们家的女儿自然是出色的,总有那不挑正庶的好人家,排着队来求三妹妹。你只好生伺候着,别露出怨色,徒令她为难。”
侍书笑道:“这个分寸我还是有的,也不过是在二爷面前抱怨两句罢了。二爷,慢走,恕不远送了。”
宝玉出来后,想了想,又往惜春的藕香榭走去。
一路上,只见房舍紧闭、亭台寂寞。秋水泠泠,秋叶坠地。
走到紫菱洲一带,宝玉停滞不前,看着池里的荷叶干枯、菱花凋谢,岸上芦苇森森,芦花摇荡着,内心一片寂然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