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贾琏就把贾珍和贾蓉哄出来,说给他们找了差事,让他们去军中效力。他父子二人还以为是去当官呢,欢天喜地去了。
到了之后,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两人当场傻了眼。
贾琏把他们送到后就借口有事跑了,他二人反应过来时,想跑已经跑不了了。只能跟普通士兵一样,每日辛苦劳作,他们何曾受过这番苦楚。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贾蓉的好兄弟贾蔷,早先追着龄官到了南京后,在他的死缠烂打下,龄官终是心软,又跟他重归于好了。
这回贾蓉回来后,拉着他去玩时,贾蔷竟一反常态的拒绝了。
宝玉又开始做他的脂粉生意。
这天,他来到厂房里巡视,刚一进门,就见贾蔷满脸喜色的拿着一叠大红纸笺,分发给作坊里的女孩子们。
见到宝玉,忙迎上来笑道:“宝二叔来的正好,侄儿正有事求你呢!”
宝玉心中猜到了几分,装作不懂的问他是何事。
贾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过几日,我跟龄官要成亲了,想请宝叔来喝一杯喜酒。”
宝玉笑道:“这是好事,何必用求的。定是珍大哥以前说过你什么,你怕我也那样。你放心,我必去的。琏二哥多半也会去。”
贾蔷听了,更加高兴了。龄官以前被贾家买来学戏的事,王夫人等人都知道。龄官也曾为此心怀芥蒂,因为身份上的差距,认为他在玩弄自己的感情。
如今好不容易哄好了龄官,让她愿意跟自己成亲,又怕族里其他人不同意。贾琏乃是现任族长,如果他认可了的话。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就都不重要了。
宝玉回来后,把这件事跟黛玉和荷花说了。
荷花笑道:“哎呀!如此一来,他们俩的婚事不就跑到你们前头去了。”
黛玉跟宝玉听了,皆是面上一红。
宝玉道:“我们的事好歹已经是板上钉钉,不过是因为在孝中,所以迁延了日期。倒是你,荷花姐姐,你跟赵大人的事,怎么说?”
荷花闻言,尴尬一笑:“我跟他……还没想那么远呢……”
黛玉摇头叹息道:“你平日里那么干脆爽利的一个人,怎么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如此地拖泥带水!”
荷花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罕见的没有回嘴。
正说着,有下人走来回道:“外头有人找刘姑娘。”
荷花听了,忙走出来。
只见赵子常正含笑望着她。
九月的风里已经带着清凉。柳叶打着旋儿从树上飘落在水面上,画出一圈银色的的涟漪。
两个人在湖边一前一后地走着,谁都不想先开口。
荷花叹了口气,败下阵来:“听说你要走了?”
“是啊。”赵子常神色有些黯然,“寿康王无意北伐,我待在这里岂不浪费时间?我决定去找冯将军他们,不管是平寇还是抗虏,我总要去战场的!”
荷花强笑道:“这是正事,我自不会拦你。”她鼓起勇气,试探地问,“能不能带我去……”
“不行!”赵子常回答得斩钉截铁,又软了语气劝她,“我此去凶险万分,不能让你跟着我冒险。你想想看,你的父母家人,都在这里。你若跟我去了,岂不叫他们担心?”
荷花抹了一把泪,自嘲道:“是啊,我什么都不会,去了也是个累赘。”
赵子常连忙道:“我没有嫌你累赘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到危险当中,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我明白的。”荷花点点头,“你放心好了,我会等你回来的。”
“别等我——”赵子常急忙又道,“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难料。你还是忘了我吧!”
荷花闻言哭笑不得:“好讨厌啊!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吗?”
“我不能耽误你……”赵子常神色悲凉,“所以,何必给你虚幻的承诺呢?”
“你说的都对!”荷花无奈,“我只是想要点心理安慰,怎么就这么难呢?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会明白的。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好怀念战争之前的日子,那时候赵子常还会说会笑,不像现在这样,每天苦大仇深的……
荷花知道,他是大仇未报、郁结于心,若不让他上战场去杀敌,能把他憋屈死。
两人相对无言,眼见日头偏西。荷花叹了口气:“我得回去了。”
赵子常点点头,两人开始往回走。
“我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只是心里想再见见你,就叫你出来了。”赵子常闷闷地道。
荷花笑道:“是啊,一边和我见面,一边又让我忘了你,太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