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想刻意隐瞒!我只是不想死啊!
我对自己、对佩内洛普,乃至对这整个该死的世界都感到愤怒,只能准备熬过这漫长的一夜。雷穆斯甚至都没再回去睡觉,所以我也没法拿出个灵魂来吃一口。更糟的是,在佩内洛普再次睡着一个小时后,他起身坐到了我旁边。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抬头望着头顶上方的岛屿。可我这会儿实在没心情有人陪着。我的思绪纷乱如麻:他为什么坐这儿?为什么一声不吭?这是一种威慑手段吗?如果是,那可太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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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这儿干嘛?” 我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他瞥了我一眼。
“以我的经验来看,” 他说道,“大多数人来猎人公会都是为了逃避些什么。”
我皱起眉头回望着他。搞什么鬼?
“是啊,嗯,这我能理解。要不是等着我的是饿死的下场,我可能也不会来这儿。” 我对他说。
他会意地笑了笑。但他知道什么,或者他自以为知道什么…… 我完全没头绪。
“我可不太确定你真不会来。” 他简单地说,“大多数人来猎人公会是为了逃避,但也有些人是为了追寻而来。追寻冒险、荣耀、激情、死亡,为了自己,或是为了他人。他们才是在这一行里真正出类拔萃的人。佩内洛普就是这样的人,你也是。”
我皱起眉头,一脸不悦。
“嗯,那谢谢你的信任票吧,我想。”
他又把注意力转回到天空上。
“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他的本事是能让活物爆炸。”
“…… 什么?” 我惊讶地眨了眨眼问道。
“没错,” 他点点头说,“他们把他送去了一个研究实验室,对他的能力进行逆向工程研究。现在那成了一种非法法术,好像和气体产生有关。显然,那些学识渊博的魔法师施展这个法术,哪怕是面对最弱的魔法抗性都无法突破,可他却能随心所欲地对任何人施展。”
他的目光又回到我身上,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记得他父母是木匠,他从小就学习这门手艺,而且手艺很不错。所以当然了,每个人都跟他说‘只要别让东西爆炸,去当个木匠就行!’但他根本不听,反而加入了猎人公会。”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后来怎么样了?” 我问。
雷穆斯摇了摇头。
“他为公会效力了十年,表现出色,然后有一天,他所在的小队出去执行任务,就再也没回来。世事无常啊。但我的重点是…… 为什么呢?他又没被饥饿和残酷的生活所逼迫。佩内洛普显然也不是。那他们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呢?”
“因为这儿是他们唯一能施展自己本事的地方。” 我回答道。
“这是你的一部分,” 林恩曾这么说过。雷穆斯点了点头。
“在他内心深处,在他的灵魂里,在他存在的核心之处…… 那个人就是个杀手,因为他生来就带着一种能杀人的本事。本事总是渴望被施展,人也总是渴望成长。这就是人性的一部分。像他这样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人…… 我们猎杀怪物,是为了不让自己变成怪物。对有些人来说,猎人公会是个能在死前做些有意义之事的地方。而对另一些人来说,这儿是唯一能让他们既能做自己又能体现自身价值的地方。”
我盯着他看。至少他看起来没有恶意。但世上有数百种能力,他说的可能是其中任何一种。要是我告诉他我的能力是什么,他的态度还会这样吗?
“你觉得我属于那一类人,” 我说,“觉得我有杀人的本事。”
他耸了耸肩。
“从你报名加入公会的那一刻起,我就怀疑你没那么简单。而且经过这两天的生死搏斗,你比我们一起参加过的所有训练课程中学到的都要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面对死亡这件事上,你并不孤单。迷雾守望者让我们中有些人成为医者,有些人成为战士。这都是祂的旨意。”
该死的。“祂的旨意”。不过这话说得倒是挺笃定的,不是吗?果然雷穆斯是个迷雾守望者的信徒。我敢打赌,他那番花里胡哨的话对所有人都适用,除了我。
“我很感激你这么说,” 我生硬地回应道,“但我还是觉得不太愿意谈论这事。”
他又露出那副会意的笑容,这让我不禁有点恼火。他大概以为自己猜到了,因为他可能压根儿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