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没进入我身体的灵魂,要么会被迷雾观察者碾碎,要么会被它吞噬,我真没时间去想救这些人的最佳办法。这种方法能让我尽可能多地把灵魂存进体内,这确实是个办法,但我不确定佩内洛普或者我的家人会不会认同。佩内洛普可能会喜欢这个办法,但我觉得她可能更希望我尽可能多地保留大灵魂,这样我们最终就能复活那些最有本事的人。
所以我决定,既然我想不出正确的道德答案,那就选能让我吃到最美味灵魂的那个。作为随意的抉择标准,这可不是个好标准,但好歹能解决问题。我遇到的每一个装不进身体的灵魂,我就直接吃掉…… 因为,同样的,不是被我吃,就是被迷雾观察者吃,那还不如被我吃。我其实更想把所有灵魂都变成复苏者 —— 显然这是最理想的,因为这样就没人会被吃掉。但我不能这么做,因为那样一来,任何监视我的人都会知道我是个亡灵法师,然后我就会死,然后就没人能得救了。去他妈的圣殿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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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专注于这些想法,以此来逃避思考这场我无力阻止的史无前例的灾难。我第一个承认我的生活一团糟,但即便我在街头的经历,也无法与眼前这四面八方堆积如山的废墟和死亡相比。这座城市,我的城市,已沦为一片废墟,有些地方被彻底从世上抹去。我越靠近市中心,越靠近那该死的触手,感知中密集的死亡气息就越发沉重。活着的人更糟糕。绝望的重压从四面八方挤压着我,成百上千人的情绪冲击着我的意识边缘,他们每个人都支离破碎、惊恐万分。或许这是第一次,我尽可能地专注于身体的感觉,而非灵魂的感知,因为我额外的感知能力现在快要把我逼疯了。被破碎的家庭、被摧毁的生活、绝望又恐惧的人们包围着…… 作为一个共情者,这可不是个好受的时候。
迷雾观察者的巨大触手结束了它的破坏式搜刮,终于滑回了岛屿下方。我内心有个小小的声音,看着它离去,竟生出一丝失望,因为我不得不承认,不管我有多恨它,迷雾观察者确实美得惊人。从某种扭曲的角度看,它似乎是某种值得向往的存在。不过,当我真正花时间去思考时,我又对像圈养牲畜一样大规模地掌控和驱使人类的想法感到厌恶…… 到底有多少人呢?数十亿?数万亿?我完全不知道把所有岛屿的人都算上有多少。我甚至对到底有多少岛屿都毫无概念。关键是,我喜欢吃东西。但只要我有足够的食物不至于饿死,就很明显生活不只是吃而已。
我的思绪突然被打断,数百条迷雾观察者的灵体触手将死者撕成碎片。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结束得也同样迅速。那些虚幻、无形的触手瞬间从地下钻出,扫过我感知范围内的每一个灵魂,想必是扫过了城里的每一个灵魂,然后带着尽可能多的 “战利品” 又滑回地下。我猛地一颤,身体和灵魂都抽搐起来,成千上万的人在我难以想象的规模下被粉碎成无法修复的碎片。接着,触手缩回岛屿下方,一百根贪婪的 “手指” 瞬间消失。即便迷雾观察者派出的无数灵体触手中的一根,偷走的人类灵魂都比我这辈子吃过的还多,一瞬间,它们都没了,全没了,只剩下残骸。留下了成千上万的灵魂碎片,但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解脱。
因为每一片碎片都开始寻找一具尸体附身。
我强迫自己麻木的身体再次动起来,冲向我能找到的灵魂碎片和尸体最集中的地方。如果这些僵尸都活过来,它们就会开始寻找幸存者,而幸存者当然会死去,然后被迷雾观察者吞噬,有可能再次被粉碎,制造出更多僵尸…… 这可糟透了。非常、非常糟糕。但我杀僵尸就像制造僵尸一样容易。
灵魂强度与魔法抗性直接相关,所以这些僵尸很容易对付。在我周围,它们开始站起来,一群又一群的残渣。谢天谢地,大多数都被困在碎石下,和许多活人一样动弹不得。然而,那些能挣脱的僵尸开始行动,寻找最近的活人。我也追着它们,像割麦子一样将它们消灭。它们成群倒下,每一个一进入我的感知范围就会死去。由于今天的 “盛宴”,我的感知范围正慢慢扩大。
我一边行动,一边忍不住露出笑容,身体和灵魂和谐共鸣,我在自己的 “领地” 中彰显着统治力。我跃过碎石,风吹动我的头发,我的触手向四面八方伸展,抓住美味的、破碎的灵魂碎片,塞进我虚幻的喉咙里。这些成群的不死生物对城市来说是个可怕的威胁,就连高阶圣殿骑士可能都要费一番力气。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杀不死僵尸 —— 高阶圣殿骑士绝对毫无疑问能杀死它们 —— 而是因为他们对付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