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那可就烦死我了。”
我一下子僵住了。我刚刚一直盯着那 “观察者” 看得出神,压根没注意到一股极其强大、闻起来无比诱人的气息正朝我靠近,这气息撩拨着我想吃东西的冲动。不过话说回来,我在这路上晃悠这么久了,碰到人也是迟早的事儿。我朝着声音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一个身着耀眼白色甲壳铠甲的飞行身影,从头到脚全副武装,一点皮肤都没露出来。这是圣殿骑士的制服,不过铠甲边缘的红色装饰表明她的级别更高。可从来没人给我讲过这些级别,而且我也从没见过带红色装饰的圣殿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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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声音判断,这个大概是女性的圣殿骑士 —— 毕竟我就只能靠这声音判断 —— 落在了我旁边。这么久之后,离人类这么近,感觉还挺怪的。我知道自己长高了,但真的面对面盯着一个成年人,还不用仰头看,这感觉实在有些让人不适应。
“怎么,哑巴啦?” 身着铠甲的圣殿骑士歪着头问,“还是说这是什么神秘事儿?现在戴面具有点早吧,而且考虑到最近发生的事儿,我觉得今年我们也不会庆祝天空希望节了。”
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努力强迫自己开口说话。毕竟已经这么久没说过话了。
“抱歉,” 我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要是我掉下去,你不用接住我。”
这女人大声笑了出来,转过身和我一起看向悬崖边。
“你是想下去找他,对吧?” 她满不在乎地问,“我给你和其他人一样的警告:这下落的距离比你想象的要长。你更有可能脱水而死,而不是摔死。这死法可太惨了,真的。我猜你可以瞄准一个岛跳,但那样就没什么象征意义了,不是吗?要是没瞄准……”
我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又往下看去。人类脱水多久会死呢?四天,五天?我能撑得比这久。
“说实话,我更担心摔下去后还能活下来。” 我承认道。
“是吗?” 她问,“你担心以终端速度撞击地面还能活下来?”
我想象着自己重重摔在另一个岛上,骨头摔断,浑身是血…… 但还活着。也许有人会看到我掉下去,也许他们会去撞击点查看。在饥饿和伤痛的双重折磨下,我还能有足够的自制力,不再次把救我的人给吃了吗?还是说我一能动就会杀了他们?
“我不知道,” 我回答,“也许吧。很可能。”
我应该离开的,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渴望和这个偶遇的陌生人继续聊下去。我一直盯着那神的蠕动触须,努力让思绪飘散,而不是去想为了满足自己的一时兴起,我正把她置于多大的危险之中。
“对这没什么感觉,算亵渎神灵吗?” 我问。
圣殿骑士抬头,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轻笑一声。她在世界边缘盘腿坐下。
“不,我觉得不算,” 圣殿骑士说,“可能有点反常,但也没什么错。我觉得迷雾观察者才不在乎你有没有被震撼到,他只关心你能不能成功。所以这不存在亵渎神灵的风险,但要是你跳下去…… 嗯,那肯定是他妈的罪过。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不然这挑战还有什么意义?”
我郁闷地点点头,听到圣殿骑士爆粗口,还是有点畏缩。奥古斯特总是教导我不要说脏话,但我想我肯定没资格去纠正一个圣殿骑士。
“勤勉,” 我引用道,想起了这个美德的名字,“观察者青睐勤奋好学、强壮有力、富有创造力、不知疲倦之人。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把自己和我们的社群发展成我们能为之骄傲的样子。”
“你参加过不少布道会啊,” 圣殿骑士赞许地点点头,“没错,有时候在生活中,我们必须放弃毫无希望的任务。但要是觉得自己没希望了,那就等于认为自己比迷雾观察者,比创造你的那个存在还要高明。不管你背负着什么重担,那都是你要承受的。你不能通过逃避死亡来摆脱它们。”
我叹了口气,在她旁边坐下,把脚悬在悬崖边,小心翼翼地把披风抚平,免得被参差不齐的石头挂住。我压制着攻击她、吃掉她的冲动。这冲动一直都在,但我可以不听从它。我想相信自己能做到。相信自己能不再害怕自己。但这难道不只是时间问题吗?我永远都是那个杀了奥古斯特的怪物,那个得到了别人所能给予的最大善意,却把一切都毁了的怪物。我怎么能相信自己不会伤害任何人呢?
“你不该一个人待着,” 圣殿骑士说,“你显然有点钻牛角尖了,但我没办法给你活下去的理由。我不是传教士,只是个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