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聊聊天吗?”
“要是我说介意呢?”
“那我就走。” 我告诉她。
她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我。
“嗯,我介意。”
我点点头,二话不说就走出了她的牢房。
接下来几天我们都是这样:我带些食物,喂她吃,问能不能聊聊,她客气地让我走开,然后我就走。有时我会讲个简短有趣的轶事,或者说说我最近发生的事,但她大多时候都不理会。有一天她问我为什么总带不同的新鲜食物,我如实告诉她是因为她的牢房闻起来像屎。她觉得好笑,哼了一声,我把这次互动记录在我一直记的日志里,因为我想如果我死了,至少别让接替我的人重蹈我的覆辙。
我工作大概十天后,有一次我起身准备走出牢房,突然意识到她第一次没有拒绝我聊天的请求。
“等等,我没听错吧?” 我问她。
“你自己清楚。” 她闷声说,“你又不是聋子。”
我皱起眉头。
“好吧,那第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的?我从没说过我的天赋。”
“这并不难猜。” 维塔不屑地说,“你的灵魂充满了感知元素,哪怕最轻微的动静你都会有反应。”
等等,真的吗?感知元素?现在想想,我看自己灵魂的时候,确实能感觉到各种气味、声音、感觉之类的,尽管灵魂实际上并没有这些东西。她是说这暗示了我的天赋?这倒挺有道理的,但我还是有点不爽她说我对细微动作有反应。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擅长对天赋察觉到的那些破事不表露出来了!看来我得更努力才行。事实上,我正拼命忽略维塔在嘴里搅和口水发出的恶心声音,而 —— 她在冲我坏笑,这完全是故意的,对吧?
“你是内心有反应。” 维塔解释道,显然察觉到了我的想法。还说什么 “可能是认知魔法”,扯淡。
“你能读心。” 我得出结论。
她耸耸肩。
“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不是,现在还是这句话。你的灵魂只是对事情有反应,能显示出你的情绪。如果你真的留意,可能也能明白。”
我慢慢点头,思考着该相信她多少。我想目前就先表面上相信她,因为在对话这么早的时候就否定她的话,对我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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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可以认为,你跟我同事说过的事,我大多都没听过。” 我告诉她,“要是让你重复说过的话,先跟你道个歉。”
她哼了一声。
“你真诚得有点奇怪。” 维塔评价道。
“真诚不应该奇怪啊。” 我若有所思,“但我想很多时候确实很奇怪,对吧?”
“考虑到我被指控犯了那么多亵渎神明的罪,听到的大多都是废话和敷衍,没错。” 维塔表示认同。
嗯,这倒是个切入话题的好机会。
“说到这个。”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是说,收集灵魂是怎么回事?”
这个三眼女孩轻蔑地冷笑一声,第一次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她…… 站起来的动作很糟糕,糟糕得让人担心。要不是感觉她是为了表明态度才站起来,我肯定会去帮她。她让我想起一个木偶,被线提着,猛地直立起来,好像忘了怎么正常起身。她踉跄了一下,靠着墙才站稳,挺直身子…… 她身高勉强五英尺。
“我不认为我会对一个客观上就是错的宗教犯下亵渎之罪。” 她居高临下地瞪着坐在地上的我,宣称道,“不像你们那些山寨法术,只要没有遮挡,我能看到任何距离外我想看的东西。我亲眼看着你们那所谓的神把灵魂拽进它那长满獠牙的精神之口,然后嚼碎。你们这些蠢货以为让我放了我身体里的人是在救他们,但等着他们的只有毁灭。根本就没有来世。”
她的长篇大论结束后,我慢慢点头,这似乎不是她想要的反应,但无所谓,我来是给她送鸡肉的,不是来给她想要的反应的。不过,她的说法很有意思。假设她真的相信这些 —— 同样,因为目前我没理由不表面上相信她 —— 我能理解她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不肯让步。如果她觉得自己是在保护所爱之人的灵魂,不让其被某种巨大的怪物吞噬,那我可能也会甘愿坐牢。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想我应该深入探讨一下这个理论,看看有没有破绽。
“所以…… 你见过迷雾观察者的灵魂,也看到它吞噬收集来的灵魂。但你凭什么认为‘吞噬’灵魂不是把它们送去来世的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