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绝不能自我繁殖。
任何瘟疫在达到必要的最大复制代数后必须自行消亡。
瘟疫一旦发生变异必须自我毁灭。
…… 诸如此类的限制还有很多,每一条限制都让我的能力变弱,使用起来也更让人沮丧。我的疾病必然是脆弱的,这让我很恼火。它们本不必如此。但这些是我最古老的原则中的一部分,要是没有其中许多条,我的国家可能会变得荒芜,而我也会彻底疯狂。这些原则绝不能被打破。
现在,它们也永远不会被打破了。
而且,不管脆弱与否,我的武器仍然足以致命。城里的希弗罗克士兵大批死亡,我从几十种失败的菌株中找出了成功的那种,并加倍努力传播它。朝我们涌来的敌人在落地前就开始死亡。
“你指望你的英勇行为能赦免你的罪行。” 布劳姆说,“也许可以。你的指控和贡献都很严重,足以让我暂且住手。但你既是个杀手,又是个生命魔法师,即便对你的指控调查结果对你有利,你也别指望能恢复到以前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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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望地眨眨眼,但并不惊讶。
“我的地位无关紧要。” 我坦率地告诉他,“我们不再玩那种游戏了。我打算直接进攻希弗罗克。我会在他们的老巢传播我的瘟疫,彻底消灭他们。你和卡西亚会提供支援吗?”
“我们一直不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布劳姆说,他那虚幻的身体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希弗罗克的防御远远超过他们的进攻。发动攻击会激怒他们,而你不太可能活下来。”
我想,重塑灵魂并没有减少我对那些说显而易见之事的人的厌恶。
“这种可能性已经考虑过了,并且认为可以接受。” 我大声说道。我并不想送死,但为了永远阻止希弗罗克的攻击,死也值得。
现在,我能相信有些事值得为之付出生命。不是在心里,至少在灵魂里是这样。
“等…… 等等!” 维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一路跑到布劳姆把我击飞的地方,“我也要去!”
“那是当然。” 我回答。我需要她控制加尔德拉,发挥她自身的力量。不过,看到她主动请缨,我很高兴。这是正确的事,而且比强迫她方便多了。
“年轻的梅利克!” 布劳姆开始抗议,“你不能……”
但他突然停住,刚刚意识到一件显而易见的事。
“你不是梅利克。” 他得出结论。
当然,大多数人其实看不到她的真实模样。他们只看到一个普通的圣殿骑士,而看不到那荣耀的蔚蓝色灵魂,看不到那不可思议地舞动着的触须,看不到生命魔力的丝线正迅速在她体内蔓延。于是她摘下头盔,甩了甩头,然后用一张年轻男子的脸抬头看着我们。她的眼睛已经变成深邃的蓝色。
“看来要杀掉一个巫妖还真不容易。” 她面无表情地说,“所以这次你到底让不让我帮忙,还是我们又要在危机中大打出手?”
布劳姆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我们在酒馆见面时,是你吗?” 他缓缓问道。
“是我。” 维塔确认道。
“当时你是全盛状态吗?” 他追问道,“你本可以在卡西亚喝醉毫无防备的时候杀了她,对吗?”
“我只需要跟她握个手就行。” 维塔确认道。
“那你为什么没这么做?”
她叹了口气,重新戴上头盔。
“擅长杀人,” 她告诉他,“并不等同于想杀人。你自己不就深有体会吗?”
布劳姆抬起头,当然,这个动作纯粹只是个象征性的姿态。
“希弗罗克…… 夺不走天空希望城。” 他说,“即便我转身对付你们,即便我在这场危机中试图杀了你们俩,我们最终还是会赢。至少今天会赢。但从长远来看,我们其实已经输了,不是吗?新塔尔西的报告…… 很严峻。那么大的沃罗西佐最终会在我们王国蔓延,速度比我们部署圣殿骑士去阻止的速度还快,而它们会越来越强大,我们却会逐渐衰弱直至灭亡。”
我笑了。
“所以主动进攻是唯一的选择。” 我替他把话说完,“你明白的。”
“…… 但这未经指挥官授权。” 布劳姆犹豫着说。
真让人沮丧。太软弱了。原则比人更值得遵循。
“是指挥官决定你的行动,还是你内心认为正确的事?” 我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