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远远高于娜乌拉的岛屿。我不能再靠近了;是迷雾观察者的魔力维系着这些世界碎片,一旦我置身于他的魔力范围内,他会瞬间杀了我。
我再也回不了家了。
“结束了,娜乌拉,” 我告诉她,将部分自身融入一块灵能碎片,像灯塔信号般射向她的岛屿。几乎瞬间,迷雾观察者就找到了她,她的身体 —— 她的岛屿 —— 开始崩塌破碎。“你安全吗?”
“走着瞧吧,” 我姐姐嘶声道,她那石质珐琅质身体的一小部分向上冲去,在试图逃离观察者的愤怒时烧成了黑色。她的 “自我” 从这小块逃生碎片中泄漏出来,她的魔力化作一层烧蚀屏障,为她的意识和灵魂争取宝贵的额外时间。
“还需要我帮忙挖通我们另一个世界的隧道吗?” 我问。
“…… 我不会拒绝,” 她嘟囔着。
环绕我魔力之躯的黑色部分扭转着离开,迅速朝着附近紫色区域的一个洞口逃去。我跟着她钻进去,帮娜乌拉一路挖到尽头,直到我们终于,终于冲破了那些所谓兄弟姐妹构成的茧。魔力的世界不知为何比星际间的黑色虚空更加空旷,四面八方都只是纯粹而无情的虚无。只要远离那片黄色,我们去哪儿都无所谓。我和娜乌拉刚钻出来,身后的隧道就坍塌了,看来她在逃生过程中受的伤,让她变得比我弱小。更虚弱了。
,!
“佩内洛普成功了吗?” 我问,“世界安全了吗?”
“既然你这么推崇怨恨,那我想我就留着让你自己猜吧,” 她回答,然后她的魔力消散而去。我没有阻拦。除非她手握绝对权力,否则在我身边她永远不会真正自在。她就是这样的人。
我回头望向我的世界。那由死寂行星构成的破碎躯壳。那里是我爱过的所有人的家园,是所有降临在我身上的厄运的源头,是我们家园的每一丝残酷与善意交织之处。我能靠近的极限,却依旧如此遥远。我看不到任何人。也感知不到任何人。也许佩内洛普和我行动太慢,他们都没能活下来。
“不管怎样,” 佐伊说,“我们现在真的彻底孤身一人了。”
一条岛屿般大小的触须朝我们挥来,我们瞬移躲开。这次瞬移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远。比我家园到那颗恒星的距离还远。远到我再也看不见曾经所在的地方。远到我所知晓的一切都只是回忆。
现在,一无所有。除了那些遥远得难以想象的星星,只是微小的光点。我随意选了一颗(因为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怎样呢?),然后开始移动。每次瞬移后,我感觉和目标星球的距离并未拉近,我只能通过其他星星在天空中位置的变化,判断自己移动了。要是佩内洛普在这儿,她大概能借此算出所有星星的准确距离。但是…… 我做不到。
没有她,我永远迷失了。
时间以我们无法衡量的速度流逝着。感觉过了一年,我和塔尔(这里推测 taal 是 zoi 的误写)才终于靠近了一颗恒星,找到了除无尽虚无之外的东西,尽管自离开后我们已无数次落泪,但都比不上此刻。在这孤独的寂静中,我们几乎发疯,因精神极度渴望有事可做、有人可交谈,而慢慢陷入饥饿般的死亡。
真的,任何事都行。
但这里一片荒芜。有许多美丽的星球,却都毫无生机。空荡荡的。没有空气,没有水,没有欢乐。即便如此,我们可能还是在这儿待了十年,在石环间穿梭,在熔岩中 “畅游”,吞噬金属获取力量和愉悦。我们到达时,这里就几乎一无所有,而离开时,它被搜刮得更加彻底,不仅毫无价值,甚至连产生价值的潜力都没有了。从到达的那一刻起,我就害怕离开,但真的离开时,却因停留太久、索取太多而感到羞愧。
我想比迷雾观察者更好。我必须做到。
又过了几个月,或许是几年,甚至几十年。我发现了另一个星系。我吞噬那些我能安心享用的东西,然后继续前行,欣赏着这里各种在之前的地方从未见过的世界色彩与构造。即使是毫无生机的景象,也自有其美丽之处。这个宇宙远比我能想象的更为广阔。
毫无生机。该死,我想她。我们如此思念他们所有人。我希望他们都安然无恙。希望他们快乐。希望他们能找到除我之外的依靠。但自私地讲,我希望自己不会被完全遗忘。无论没有我,他们或许能过得更好,无论我多么清楚他们应该能相互扶持,填补失去我的空缺,我还是忍不住希望有人会想念我。
“我们真是糟糕透顶。” 佐伊哀叹道。
我无法停止对